她逼近應雪,銀針挑開她衣襟:「讓我猜猜,應厲派你來,是要我的血……還是我的命?」
應雪後背抵上冰涼的牆面。鳳瑾的指尖撫過她鎖骨,毒針在肌膚上壓出淺痕:「或者,他想要别的?」
呼吸交錯間,應雪忽然抓住鳳瑾的手腕。她掌心滾燙,聲音卻冷如霜雪:「小姐若真懷疑我,為何還要留我性命?」
「因為有趣啊。」鳳瑾忽然松開手,銀針「叮」地落地,「應厲的‘刀’竟然會猶豫留情」。
「說說為什麼收手?」鳳瑾捏住她下巴逼她擡頭,眸中暗潮洶湧。
窗外驚雷炸響,應雪在慘白電光中望進她眼睛,其實應雪也不知道為什麼選擇收手,可能是看到鳳瑾讓自己幫忙上藥時毫無防備的樣子,又或者是想起自己昏迷時聽到的那一聲模糊的「心疼」,總之就是猶豫了。此刻,面對鳳瑾的逼問,她不知該如何作答,内心陷入掙紮,若說出實情,任務必定失敗;若繼續隐瞞,又怕鳳瑾不再信任她。
「心疼?」鳳瑾聽着應雪失口地吐露心聲,笑了笑,把戲言當真了啊。
殘香萦繞的指尖撫上鳳瑾眼尾朱砂,她笑得比哭還難看:「我這種人……原來也會心疼别人。」
「小姐!」小麒的驚呼聲打破死寂。
鳳瑾披上外袍,回眸對應雪輕笑:「小雪,自己想清楚是要做‘刀’還是‘執刀人’」。
鳳瑾房間
「怎麼了,小麒」
「小姐,你為什麼一再對應雪留情,她都給你下毒了!」,小麒不理解地看着鳳瑾,以往遇到這些湊上來的人,小姐都一概處理掉了,哪像現在這樣糾纏着。
鳳瑾摩挲着應雪的那枚溫熱玉佩,這種稀罕物稱作玉佩倒是折煞它的價值。明明是琉璃制品,卻顯得幹淨潔白,帶着主人的溫熱,尤其是那一朵祥雲,喚起了鳳瑾童年的回憶,她在心裡思索着應雪的身份,想着或許應雪和當年救她的人真的有什麼關系,才沒有直接處置應雪,嘴上說道:「隻不過是照顧照顧舊人罷了」。
王家祠堂
「竟然是這樣」
宋知書的聲音自祠堂外傳來。月白長衫掃過門檻,他彎腰拾起王凡的玉佩,指尖金粉閃爍——赫然是顯形散。
王凡猛然擡眼:「你跟蹤我?」
「是合作,我總要了解丞相用暗探查出來了什麼竟然引起皇上的警覺吧」,宋知書的袖中滑出一卷密函,「三日前,禦史台發現戶部侍郎私底下做着見不得人的生意,但具體是什麼不得而知,隻能将其與鳳凰傳說聯系起來。」
宋家因為入職禦史台的原因,能發現鳳凰傳說的蹊跷之處被皇帝注意到,那麼我便好奇丞相一家是為什麼,沒想到看到了如此大的秘密啊。
「所以你想怎麼做?你想借鳳凰破皇帝的局?」王凡攥緊玉佩,裂紋割破掌心。
「當然,但不是破局而是救局。」宋知書用劍斬碎那封密函,火光映亮他眼底冷芒,「鳳凰若死,靈脈必崩。屆時饑荒、戰亂、瘟疫……王公子,你覺得天下蒼生該因統治者的貪欲而受這份苦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