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快确定受害者身份,把遺體裝好帶回局裡。0413,看好警戒線和結界。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這案子和咒有關,馬虎不得。”
林業蹲在一具遺體旁邊,小心翼翼打開了受害者的嘴巴:“咒文到底刻在……”
肩頭有些微涼,下一刻,血液順着皮膚滴落。林業來不及起身就被人貫穿了肩胛骨,死死釘在地上。
“敵襲!!!”
“廢話真多。”一身黑衣的禾雪晝一腳踢暈了聒噪的林副科長。
他的整張臉都蒙在特制的面具下,連聲音也跟着改變。
“列隊!”剩下的隊友終于反應過來,不到三十個人将禾雪晝層層圍住,黑黢黢的槍口瞄準了敵人。
特制的子彈如潮水般襲來,禾雪晝的匕首與子彈碰撞,發出特别的鳴音。
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一具遺體身側,0413就要開槍的手被黑衣人輕輕一擰,脫臼了。
“知道哀樂要怎麼唱嗎?”
黑色的面具望向0413,流光溢彩的匕首已經抵住0413的喉管。
漆黑的字符從黑衣人指尖流出,受害人的眼球受到呼喚,也從眼眶中升起。
腐敗的人體組織裡,黑氣正要破土而出。
“死亡正盤旋在你們頭頂,祝你們有一個幸福的永眠。”
鋪天蓋地的黑氣瞬間充滿了結界,咒從各個角落侵蝕着所有四十二局的工作人員。
混亂中,沒人能看清他的身形。
禾雪晝聽到遠處的警笛聲。
“來的可真快。”
他有些不爽地收了匕首,再一次化為飛鳥,離開現場。
白色的靈力如同火焰一般,奮力燃燒着漆黑的“咒”。黑霧像是被戳破的氣球,迅速消減下去,不到一分鐘就完全消失不見。
陸鶴津沖進結界,看到0413正顫巍巍地扶起負傷的林業。
陸鶴津的領結已經被甩到背後,原本還算整齊的襯衫此刻皺的像是剛擰完水的抹布。
“人員傷亡情況如何?”陸鶴津抹了把臉,眉毛皺的能夾死蒼蠅。
“除了我,一個流血的都沒有!”林業氣惱地拍了拍大腿,因為動作幅度太大牽扯了傷口,痛得抽了口冷氣。
“咒呢?盡快回局裡,讓醫療組處理。”
“處理什麼?已經生效了!”林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特制的玻璃瓶,裡面裝着他捕捉的咒文,“最低級的倒黴咒!我真服了!這鼈孫要幹嘛,人也不殺東西也不搶進來把我揍一頓爽了是吧!他大爺的小爺要是知道是誰給把他皮剝了!”
陸鶴津沒搭理林業的抱怨,走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具遺體。
“屍體的眼球呢?”
“那孫子施咒的時候被破壞了,應該是咒文的載體。”
“原本的咒文是什麼?”陸鶴津猛地擡頭。
林業已經躺在擔架上,聽到這個問題整個人都要竄起來,被醫療組的人硬生生按下去。
“草他大爺!被暗算了!老子都還沒找到咒文載體呢!”
林業發出哀嚎,不知道是痛的還是懊惱。
“陸鶴津,那孫子是成心的!他不想讓我們知道這裡的咒到底是什麼!”
“别說話,血又開始流了!工作等你好了再說,不要死我手上!”醫療組的人一把将他擡上了救護車,砰的關上門。
新到的外勤科成員接替偵查科進行收尾工作。
陸鶴津将遺體上的白布重新蓋好。
殷雨跟着這位上司一宿沒睡,此刻劉海已經翹到天上去了。
“頭發的DNA比對結果出來了嗎?”
“還沒有,技偵的人說最快得今天晚上。”殷雨聳了聳肩,空氣中殘留的焦糊味熏得她眼淚都要下來:“嗆死人了,這咒是誰放出來的?兇得很哦。”
陸鶴津沒接話。
“老大,樹精的集會地打探到了,我們是直接把他們叫來問話還是勒令他們停止這次活動?”
“想辦法拿一張入場券,不要打草驚蛇。”陸鶴津默默将領帶擺正,外勤科的收尾工作也已經臨近尾聲。
“精怪們消息向來靈通,内部也絕非鐵闆一塊。也許樹精的集會裡會有我們需要的線索。”
太陽升至頭頂,微弱的陽光無法驅散刺骨的寒意。
殷雨的手機響個不停,王澤林作為秘書找不到陸鶴津的人隻能求助她:
科長人呢?現在至少有三個會等着他開,要批的文件都堆成山了。
還有幾個留檔對象吵着要公道,說局裡疑神疑鬼。
戒嚴的書面文件出來了,等着上會呢。
姑奶奶你回我個話啊。
出外勤,等着。
殷雨潇灑留下一句話,把手機開了免打擾。
實在是對不起你,老王。但是領導的臉都快黑成碳了,我不敢催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