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甚至不能去辦公室拿一套幹淨衣服回來。
陸鶴津第一次後悔在合同裡寫了什勞子距離限制。
在辦公室裡一言堂的陸科長現在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窩在被子裡昏昏欲睡的禾雪晝本來以為他隻是一般路過。但當陸鶴津在門口悄悄踱步三分鐘之後他終于忍不住了。
“有什麼事?”禾雪晝忍痛脫離溫暖的被窩,打開房門。
陸鶴津有一瞬間的僵硬。
之前打了腹稿的說辭卡殼了。
禾雪晝的臉上被被子壓住幾道紅痕。被别人擾了美夢實在不美妙,淡淡的不耐攏在眉眼間,禾雪晝捋了捋頭發,倚在門框邊。
“住的還習慣嗎?”陸鶴津開口就後悔了。誰家半夜問客人住的怎麼樣。
“挺好。”
禾雪晝真的覺得陸鶴津是神經病。大半夜就為了客套一句嗎?
兩個人面面相觑,陸鶴津看着睡眼惺忪的眼前人,有些無法想象對方是怎麼在一堆豺狼虎豹裡過的如魚得水。
打架的時候被人一把抓住長發就跑不掉了去。
“我來拿個衣服。”陸鶴津終于記起來自己的目的,“打擾了。”
“哦,哦……嗯。”禾雪晝還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态,他迷迷糊糊倒回床上裹進被子裡,突然想起來什麼,猛的坐起來:“這是你的主卧?”
陸鶴津抱了一摞衣裳,“嗯”了一聲,逃也似的出了門。門鎖發出“砰”的一聲,留着禾雪晝坐在床上發呆。
這好像确實是陸鶴津的家。
這大概率真的是他的主卧。
禾雪晝更想不明白了。他覺得陸鶴津真的是工傷了。在自己家裡都和做賊一樣。
當然,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當陸鶴津知道禾雪晝當時的真實想法之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周聞海銳評為:抛媚眼給瞎子看。
“算了,都在42局幹活了,還有什麼正常人。”禾雪晝很快的哄好了自己。溫暖的被子像春天,勞累的鳥雀很快進入了夢鄉。
陸鶴津在走進浴室的時候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把這歸因于自己與人交際的技巧還不熟練。
熱水順着發尾滴下來,陸鶴津終于感受到肌肉的酸痛。堅實的雙臂撐在浴室瓷磚上,肌肉的線條繃緊,陸鶴津看到自己大臂上的淤青。
是之前去訪問蛇族的時候被人掄的。
陸鶴津無奈歎了口氣。
面對各種群衆,公務人員都要保持良好的服務态度。
得給一組二組都排排班,最近工作要上強度了。
……
渡寒還在勤勤懇懇的工作。雖然老闆不在,但他一定要堅守崗位!晚上才是給店裡創收的好時間,他一定要把握住!
冷風呼呼往店裡灌,溫暖的燈光也無法驅散寒冷。0404和0425還沒被接走,兩人被渡寒安排在店面二層的員工休息區。
“怎麼這麼冷啊……”0404裹緊了小毯子。
“人家救了我們,别挑刺了。”0425還是那麼理智。她吸溜一下鼻涕,拍了一下自己的前輩:“你說局裡不會等我們能自己回去了,都還沒人手來接我們吧。”
“……你還真别說。”
“就當休假。”0425這麼安慰自己。
有人沖破濃重的夜色闖進店裡,渡寒的問候語還沒說出口,廣告單就被怼到臉上:“這是真的嗎?什麼願望都能實現?”
“還是要看具體情況。”渡寒倒了兩杯熱茶,收起平時嘻嘻哈哈的模樣,“您可以先說說看您的願望。”
“給我五百萬!要稅後的!快!”
……
早上六點整。
陸鶴津準時敲響了禾雪晝的房門。
禾雪晝一個翻身,被子裹住頭,不理會外界的噪音。
“噔、噔、噔、”
“這才幾點……渡寒你今天怎麼回事……”還在夢中的禾雪晝皺起眉頭,吧被子裹得更嚴實了。
陸科長的叫醒服務大失敗。
等陸鶴津全部洗漱完畢後,禾雪晝還是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總不能半夜人偷偷跑了吧!?
陸鶴津一把推開門,白色的被子被裹成一團,被子裡的人還在呓語:“渡寒……我不起……店裡你看着辦……”
“上班要遲到了。”陸鶴津懸着的心落下,他重重敲了敲門闆,“該起床了。”
禾雪晝瞬間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長發沒有彎折,乖順的垂在腦後。
禾雪晝盯着陸鶴津的臉有些發懵。
他又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現在,上班?”
陸鶴津點點頭。
“最近事情多,總要早點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