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寒說了也算,一樣的。”禾雪晝鐵了心不想和他多說話,“你和他聊,他業務比我熟練。”
渡寒:我什麼時候能當家了?
“老闆!我不行的,我真的不行啊!”
渡寒撲過去,正想抱着禾雪晝的大腿嚎一嗓子,就看到陸鶴津眼神複雜地盯着自己。
可憐的烏鴉硬生生刹住了動作。
“我可以的。”渡寒梗着脖子,違心地說出這句話,“但是我這個人比較社恐,領導你有什麼事情最好用OA抄送給我。無紙化辦公更環保,我喜歡。”
要是跟陸鶴津面對面辦公,絕對會夭壽的。
“我現在沒有手機。”
陸鶴津兜裡比臉上都幹淨,如果禾雪晝不包他的飯,可能真的就要去沿街乞讨了。
陸科長跟人跑的時候連工資卡都沒帶。
“你真的是打算來白吃白喝嗎?”
禾雪晝覺得自己的命好苦,這到底都是什麼事兒。
“我做工可以不要工資的。以工代赈,我可以做很久。”
……
禾雪晝帶着陸鶴津進商場的時候覺得自己也是瘋了。
杵着拐還來逛街的并不常見,禾雪晝不想引人注意,他帶着陸鶴津随便進了一家店,拿了旗艦款刷完卡就要走。
銷售很熱情地拿出了電話卡套餐:“需要辦一張電話卡嗎?辦卡享優惠立減哦!”
“不辦。”
“辦。”
兩個人意見出現分歧,禾雪晝轉頭瞪了搗亂的人一眼,然後客氣的對着銷售笑笑:“不好意思,我這邊沒有這個需……”
“我沒有電話卡用。”
陸鶴津拄着拐低下了頭,有段時間沒打理的碎發很平整的搭在額前,顯得人有幾分委屈。
“哎呀,那我們現在的這個活動很适合您啊,這位客人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呢?”
銷售很貼心的把決定權交還給付錢的禾雪晝,話語裡都是對業績的渴望,“現在辦卡還有新機優惠,很劃算的!您這位朋友看起來身體不大好,手機保持信号暢通還是很重要的,萬一有點什麼事也好聯系。”
銷售看着瘸腿病弱臉上還留着淡淡巴掌印的陸鶴津,已經腦補了一場感情大戲。
禾雪晝掏錢的模樣實在是大氣爽快,相較之下,陸鶴津更像是被包養的弱勢小白臉。
這個錢不好賺啊!
銷售在心裡默默給陸鶴津點了根蠟。
陸鶴津最終如願以償拿到了他的新手機。
禾雪晝掏的錢,電話卡也是用禾雪晝的身份信息辦的。
禾雪晝跟銷售禮貌性的道别,餘光忽然瞥到一個有點眼熟的身影。
他今天這是什麼運氣?
早知道出門之前就應該先看看黃曆。
禾雪晝轉過身,拉着陸鶴津的衣袖就往外拖:“走走走……快點,不要磨叽。”
禾雪晝祈禱自己千萬不要被李昀恪看到。
陸鶴津的警惕心從沒有放下,用來感知周邊環境的靈力覆蓋了以他為中心的五百米。
他當然知曉禾雪晝在躲誰。
出于一些隐秘的炫耀的心理,陸鶴津在人群中鎖定了李昀恪的位置。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陸鶴津手裡還拎着購物袋。
他幾乎是挑釁一樣的對着李昀恪露出一個商務标準僞善的笑。
“今天真是巧的很,小李總也在這裡嗎?”
禾雪晝隔着衣袖狠狠掐了陸鶴津一把。
他今天到底在抽什麼風?
好端端的,和李昀恪打什麼招呼。
“在這都能碰到你,說明我們真的太有緣分了!”
青年頂着銀色卷發,無視了陸鶴津的存在,直奔禾雪晝而來,露出一個非常陽光開朗的笑容:“那個什麼四十二局,終于肯放你出來了?這麼多天呆在裡面肯定委屈壞了吧,你要不要來珊明?福利好待遇好,還不用怎麼操心。”
禾雪晝身子一僵,突然很想把面前這兩個東西都抽一頓。
一個兩個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漿糊?
拄着拐的陸鶴津用拐杖巧妙地隔開了禾雪晝與李昀恪的距離。
他似乎忘了是自己先去和小李總打的招呼。
“店裡還有些事情,我們該回去了。就不勞小李總費心。”
陸鶴津盯着這個白毛小子,怎麼看都覺得他不順眼。
“陸科長。”
李昀恪也不惱,笑眯眯的回應,“啊,不好意思,我都忘記了,你已經被停職了。這年頭工作不好做,陸先生現在賦閑在家,還适應嗎?”
莫名其妙的火藥味在二人之間彌漫,禾雪晝覺得人這輩子不會比今天的自己更倒黴了。
誰來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