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津仔細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各種年金和工資。
外加加班費,其實也是相當可觀的一筆錢。
好歹是能買下點東西的。
時隔好幾天,林業終于收到自己好朋友的消息,激動的不行。
【林業】:活了啊老陸!你咋樣,還好嗎?老張那天回來把我劈頭蓋臉罵一頓,老頭也是更年期了。
【陸鶴津】:嗯。工作一切都順利,還要多謝你。
【林業】:停,有屁快放。你這麼客氣肯定沒好事,要我幹嘛?哥們這條命都吊你身上了,你少折騰點。
【陸鶴津】:你消息靈,幫我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拍賣會,我要買個忍冬卷草紋樣的東西,瓶子罐子擺件都行。工資卡在我辦公室右手邊櫃子裡。你自己拿。
林業覺得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畢竟陸鶴津之前對這拍賣會這種場合向來是敬而遠之。
學生時代的陸鶴津和林業讨論過這個問題,彼時還不是社畜的陸科長說話比現在犀利的多。
“一群有錢人壓抑不了炫耀這種動物性本能,試圖通過更‘文明’的方式進行撕咬,來彰顯自己的地位。”
陸鶴津如是說到。
【林業】:你是要去送禮?以前局裡有專門做的工藝品禮器,現代工藝品,多好。我回頭給你送一個去。
【陸鶴津】:不,我要有些年頭的,卷草紋樣式的。
【林業】:你那工資卡刷爆了估摸着也才能買一個像樣的,光要好看你不如上某寶啊。
【陸鶴津】:挑着貴的買。
【林業】:……
【林業】:行,我勸過你了啊。
【陸鶴津】:謝謝。
過了幾分鐘,林業收到一堆陸鶴津發過來的紋樣,從忍冬紋到卷草紋,還有各式各樣的纏枝紋。
【陸鶴津】:這種紋樣的。你多留意一下。
【陸鶴津】:回頭請你吃飯。
【林業】:那可太好了。
林業往辦公桌上一趴,覺得脫離了工作的陸鶴津都變得有活人樣了。
一組現在被停了所有外勤,殷雨被發配到偵查科負責安保工作。
年輕人好奇地湊過去,她眼巴巴看着林業:“科長有什麼消息?他還好嗎?什麼時候能回來上班?”
上班是種煎熬,上班沒活幹還是煎熬。
“我瞧着他心情美得很,還能讓我給他跑腿買東西。”
林業把手機往桌上一丢,搖了搖脖子:“走,去拿你們科長的工資卡。夭壽啊,什麼活都要我幹。”
“科長要買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就說要買好看的,還給我指定樣式了。”
“科長居然還知道要選什麼樣的款式?我以為他沒有審美呢,所有衣服全是局裡發的工作服制服,浪費。”
“他懂得很!給我發了十幾張圖片了……”
陸鶴津的辦公室已經被貼了封條,要不是還看着老周老張的面子,他現在估計已經進去了。
看門的是莊流。
他一眼就瞟見走廊轉角處鬼鬼祟祟的二人。
“哎呀,去個廁所吧……”
保衛科科長把鞭子收在腰側,磨磨唧唧的離開了工作崗位。
雙重意義上的放水。
林業帶着殷雨溜進了屋子,刷一下打開陸鶴津所說的工資卡所在地,卻發現櫃子裡除了工資卡,還有一張折起來的小紙條。
“什麼年代了密碼還寫紙上。”
“不對……”
林業仔細看了陸鶴津留下的内容,火“唰”一下就起來了。
“蛤?我就說,這家夥找我指定沒好事吧。”
殷雨好奇地接過東西:“什麼東西,值得你這麼生氣?總不能是加班任務……”
兩個苦命人盯着那張條子,陷入了沉默。
“密切留意塗山一族,務必萬分當心。”
“你倒是告訴我當心什麼啊!一個兩個全是謎語人,不會好好說話就去回去上幼兒園,回家吧,回家吧你是一坨狗屎——”
林業已經快發飙了,他不想加班,不想動腦子,他就是個技術宅,不要難為他了!
殷雨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人拽出門:“聲音小點!一會一層樓都聽見了!”
躲在衛生間不敢出來的莊流:我感覺我的命也很苦。
……
“塗山一向是局裡的友好合作單位,你怎麼突然想起來防備他們了?”
禾雪晝又窩在他那個小搖椅裡,聽着陸鶴津有一搭沒一搭提着工作,開心了才回一句,“塗山家現在的小輩工作做的不錯,不是什麼拎不清的。”
“時間過得很快,總有些人接受不了沒落。塗山現在的代理族長确實優秀,但是他的長輩還有些别的心思。”
陸鶴津把身前那張桌子擦幹淨,完成了今天的清潔工作。
“接受不了有什麼用?日子還得這麼過,塗山九尾一族當年也是烜赫一時,總想着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才被墨鲲拉去當了墊腳石。”
禾雪晝裹着自家外甥女新給他做的毯子,蘊含着鳳凰真火的絨羽暖和的要命,烘得他昏昏欲睡,好不快活,“戰亂之後的那任族長還是很有魄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