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發個毒誓而已,溫然無所謂,他甚至都不相信這個世界有神的存在,更不用說獸神這麼個他聽都沒聽過的野神了。
“你要怎麼證明你的巫藥很厲害。”
“部落裡有沒有活着的獸?”
“我雄性給小崽崽打了一隻活着的兔獸練習捕獵,還沒死,我這就回洞窩去拿!”
溫然看了一眼說話的雌性,就是剛才嗚嗚哭訴如果自己能早點來,她的大雄貓嚴或許就不會死了的那位雌性。
貓飛悄悄湊近溫然耳邊道,“這是貓枝,是個好雌性,就是命不好,她最早的大雄貓嚴死在了上個旱季,旱季最炎熱的時候,食物水源都缺乏,貓枝又在那時給他生了三隻小幼崽,眼看三隻幼崽要被餓死渴死,貓嚴頂着大火球出去捕獵哼唧獸,被哼唧獸的獠牙戳穿了肚皮,腸子都露出來了,等其他獸人把他擡回部落時,他隻來得及看了一眼貓枝和三隻小幼崽,就咽氣投入獸神懷抱了。”
貓飛可惜的道,“本來貓枝和我的想法差不多,隻想跟一個雄性獸人組洞窩,也不打算再找其他雄性獸人加入的,更何況貓枝和貓嚴的感情也很好,都是彼此第一個雄性雌性。”
“可貓嚴死後,她一個雌性沒辦法捕獵,也沒法養活三個幼崽和她自己,為了她和幼崽活下去,她的洞窩裡現在也有好幾個雄性獸人加入了。”
“還有哦,我偷偷告訴你,原本部落裡一共有兩隻狩獵隊,狩獵隊隊長一個是貓石,另一個就是貓嚴。”
“貓牙是貓嚴死後,才替補成狩獵隊隊長的,狐萊那個壞雌性還拿這事跟我比較了好久,真是笑掉獸人大牙,就貓牙那兩下子,拿什麼跟我的大雄比。”
溫然一邊聽貓飛說着關于部落裡的八卦,一邊用眼角餘光打量貓枝。
貓枝一頭灰發用獸筋紮成了馬尾盤在腦後,清爽幹練,一雙灰蒙蒙的眸子幹淨清澈,非常靈動,一看就是個性格非常熱情直爽的妹子。
貓枝回頭朝山洞快速跑去,等回來時身後還跟着三隻小貓咪幼崽,她手裡拎着兔獸的兩隻耳朵,将活蹦亂跳的兔獸遞給溫然:“給你。”
溫然上上下下将這隻兔子檢查了一番,确認這兔子沒病沒災完好無損後,就讓狼炙抽出他掖在腰間的骨刀,抓着兔子後腿輕輕劃了一刀,鮮血瞬間血流如注,兔子疼的發出吱吱聲。
溫然按住兔子,在傷口處塗抹上血紅的龍血樹汁液,不一會兒血就止住了,兔子也再次平靜下來。
溫然道,“這種紅色的汁液是龍血樹的汁液,在我們部落,這種汁液也被叫做麒麟竭。最早發現龍血樹汁液有止血鎮痛效用的是野獸,并不是獸人。”
溫然緩緩道來,将他看來的龍血樹知識和來曆,普及給獸世這群獸人:“我們部落很大,有很多獸人是以守獵放牧為生,成天往返于懸崖峭壁與原始森林中,因此,人畜摔傷流血的事早已司空見慣。”
“有一次我們部落一個獸人正在放......”
溫然想了下,按照獸人的思維,牛或許叫哞哞獸,他繼續道,“正在放哞哞獸,一頭哞哞獸一腳踩空,跌下了山崖,身上出了很多血,獸人看見被哞哞獸無意中壓折了的樹杆中流出了血紅樹液,受傷的哞哞獸将這樹液舔敷在傷口上,不一會兒血竟然止住了。”
“獸人還發現哞哞獸嚼食了樹葉,沒多長時間,哞哞獸竟奇迹般地翻身站了起來。獸人連跑帶爬的來到血紅樹液旁,學着哞哞獸的樣子,用血紅的樹液敷在自己被懸崖峭壁上的尖銳石頭劃破流血的手腳上,得到的效果跟哞哞獸一樣,沒一會兒就不流血了。”
“自此,龍血樹汁液被我們部落的獸人當做是獸神的饋贈,稱其為麒麟竭。”
“你們看,兔獸後腿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它還能站起來跳來跳去,根本感受不到腿上的疼痛,這就是龍血樹汁液的止痛效果。”
“以後獸人們受傷了,可以自行去收集龍血樹汁液,敷在傷口上。龍血樹你們認識吧,沙漠裡有長這種植物的,我畫下來大緻樣子,你們遇到了可以直接劃破樹皮收集汁液。”
沙貓部落衆人見溫然竟然一點都沒藏私,甚至還把龍血樹汁液的來源,都告訴了他們,紛紛詫異和感動。
巫藥是很貴重的,也是很私密的,能使用巫藥的人被稱為祭祀巫,在部落裡都象征着一種身份和地位。
而祭祀巫為了防止自己的地位被動搖,大多數巫都不會把自己如何使用巫藥的本事無私奉獻出來,隻有在祭祀巫預感到自己即将不久就要去見獸神時,才會收兩個有天賦的徒弟,傳授給他們巫藥知識和溝通獸神用的祭祀舞。
至于這兩個徒弟能學到多少,那就說不好了。
還有的部落就是因為祭祀巫遲遲挑選不出滿意的徒弟,傳授的晚了,導緻部落巫藥知識和溝通獸神的祭祀舞傳承被迫中斷,導緻部落裡沒了巫,獸人們打獵受傷隻能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