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叫上貓石,溫然狼炙三人出去尋找桦樹。
夜已深,溫然沒有讓貓飛回他自己洞窩,留在他們洞窩和三小隻一起睡,這樣相互能有個照應。
不然貓石跟他們外出,還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徒留貓飛自己大着肚子在洞窩裡他們也不放心。
旱季沙漠裡的月亮又亮又圓,猶如一碗白玉圓盤,高懸在漆黑夜幕之中,灑下的銀色清冷光輝,如輕紗般籠罩在起起伏伏連綿不絕的沙丘上。
溫然看了眼隻有沙漠才有的銀色沙海,也不禁感慨這奇特美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旱季的夜晚很熱,但比白天溫度要低不少,幸好他們是晚上出來的,要是白天可真夠熱的。
幾人朝着雷擊樹的方向走去,此時這棵着火的白桦樹已經徹底熄滅,隻留一些漆黑的殘餘樹幹孤零零地躺在黃色沙地上。
溫然幾人看了眼,沒做停留,在貓石的帶領下繼續去找白桦樹,貓石邊在前面帶路邊說,“我有印象的,走這個方向沒錯,前面就有片白桦林,我們快點走,你們跟緊我别走丢了!”
溫然點點頭,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貓石此時是獸形,正埋頭往前沖,看不到身後騎在大黑狼背上他點頭的動作,便頂着風沙大聲嗯了一聲。
狼炙沒吭聲,回應貓石的是他飛速狂奔的四肢。
埋頭猛沖了兩個來小時,大白貓和大黑狼猛地刹住腳步,差點将溫然甩出去,還是狼炙用粗壯的狼尾攔了一下,見他穩住身形了,才将人穩穩當當的放在地面上。
貓石舉起爪子指着面前的一大片陰影說道:“就是這裡,溫然你看看那些樹是不是就是你口中的白桦樹。”
夜晚的白桦林非常靜谧,偶有風聲傳來,将幹枯的枝葉吹得嘩啦啦作響,白桦樹筆直修長的灰白樹幹,在月光下看起來泛着斑駁銀光,就像一排排穿着銀色盔甲的高大守衛。
沒錯,這就是白桦林。
溫然興奮,有了這片白桦林,雪季雨季就不愁沒引柴了。
三人歇息了一會兒,就狂奔回部落,叫獸人們一起來收集白桦樹皮,畢竟他們三人的力量有限。
獸人們穿梭在白桦林間,白桦樹樹皮大多為白色,表面也比較光滑,但樹上都有橫生的孔,那些孔遠遠看起來就像一個個眼睛。
這讓原本相信了溫然話的獸人們心裡不禁打鼓,還說這不是獸神懲罰,這麼多眼睛看着他們!
有的獸人甚至兩腿顫顫,渾身發抖,手裡拿着的骨刀都跟着一上一下的晃動,抖的最狠的狐水被貓石踹了一腳,從地上爬起來回頭正要罵,見是貓石,頓時周身氣焰全消,癟住嘴巴,默默拿起骨刀。
貓石粗着嗓子沒好氣的罵道:“貓牙受傷,你們洞窩就來了你這麼一個雄性獸人,本就來的獸人少你還偷懶!再偷懶我就讓狐萊換獸人來!”
狐水吓得渾身毛都炸了,狐萊本就不喜歡自己,要是換人了,她肯定更不喜歡自己了。
這種事情千萬不能發生,狐水拿起骨刀嗖嗖的走到一棵白桦樹前,小心的取着樹皮,邊取着樹皮邊滿臉心虛的觑着貓石。
有的雄性獸人嫌骨刀取樹皮費勁,幹脆用鋒利的爪子,小心地從樹幹上抓下樹皮,白桦樹樹皮質地比較柔韌,容易被剝下來,每一片樹皮都被他們用獸皮包上。
沙漠這點比較好,樹皮都比較幹燥,不會潮濕,幹燥到一掰就掉。
即便這群爪子粗魯笨重的雄性獸人們,剝離的樹皮也大都保持完整。
不過沙漠裡白桦樹比較少,伸手就能夠到的樹皮摘完,獸人們就得爬到高處摘取,随後從高處扔下,地面上的獸人們負責将這些樹皮撿起來堆放到一起。
貓石先讓獸人扛着幾獸皮兜的樹皮飛奔回洞窩,運完一趟又一趟,這樣等樹上的獸人們下來時,就不用再來回運送了,節省時間,畢竟天氣炎熱,大家都想快點收集完樹皮回去。
整個過程十分忙碌,卻格外有序。
溫然感慨獸世就這點好,這裡的獸人們大多民風淳樸,尤其雄性獸人們,幹起活來那叫一個賣力,部落食物洞旁邊的柴火洞,已經儲存了滿滿一洞窩的桦樹皮,還有很多桦樹皮沒地放。
後來在貓石的建議下,部落廣場地方大,其餘的桦樹皮便都放在了部落廣場,桦樹皮堆起的柴火垛就像一座小山,層層疊疊的大小不一的樹皮堆積在一起,陽光下,即便站的離柴火垛稍有距離,鼻尖也都充斥着一股桦樹獨有的草木清香。
溫然回到他和狼炙三小隻的洞窩,洞窩裡總共四個小洞,桦樹皮已經塞滿了一個小洞,塞的滿滿當當的,那種滿足感安全感,是别的事情無法替代的。
......
貓牙躺了幾天後,身上的血窟窿都長了一層薄膜,終于能下地了,就是一瘸一拐的,需要人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