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謝遲信誓旦旦地點頭,然後下一秒,“小時候倒是會。”
好吧,江知柏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服自己了。
那蓋一床被子早上起來不會很尴尬麼?都十六七的高中生了。那什麼,血氣方剛的。
好吧,竹馬确實不會在意這些,說不定還會趁此機會比比大小、互幫互助個什麼的。
江知柏沒往下想,他還是說服自己了,竹馬之間就是這樣的。
“那你們現在這樣,隻有一個辦法了。”江知柏下發最後通牒。
謝遲嚼嚼嚼,認真看着江知柏,嚼嚼嚼,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嚼嚼嚼。
終于咽下去了。
“踩油門!”
謝遲帶着幾分不理解地歪了歪頭,右手拿起放在架子上的夾子,夾起一塊剛剛好烤熟的牛肉。
“好啊。”謝遲笑了笑說。
-
“不好!”沈舫川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比成一個叉子,“現在不是吃雪糕的季節。”
沈舫川還沒回東城,在南城住了兩晚,周日中午吃完飯才回去,所以上午就被沈昭昭女士要求照顧一下表妹許擇溪。
“可是不能吃為什麼要賣啊!”
“呃……”這個,還真沒想過。“你自己的胃自己心裡有點數啊倒是。”
小姑娘不太高興,直直盯着遊樂場的紀念款雪糕。
“這樣吧,如果你不吃雪糕,我就和你一起去逛你一直想去的那個鬼屋。”沈舫川妥協了。
“要把所有鬼屋都逛了。”許擇溪讨價還價。
“……一共四個鬼屋你都要逛?”沈舫川想要控制一下許擇溪不知道從哪裡偷來的膽量,“吓死了怎麼辦?”
“這不是還有哥哥麼?”許擇溪睜着一雙大眼睛,直直看着沈舫川,“哥哥保護我。”
沈舫川有點高興,嘴角控制不住微微上揚,點頭敲定,“好吧,誰讓我是哥哥呢!”
“哥哥會保護你的!”
……
“快,快溪哥保護我!”小小的許擇溪被沈舫川推着擋在自己跟前,和面前距離不遠的假鬼隔開,“啊——”,沈舫川再一次被通道兩邊的假人吓得發出了尖銳爆鳴聲。
許擇溪:……
在距離通道不足十米的地方,從通道兩側黑色的布裡鑽出了兩個真人扮成的吊死鬼。全身上下蒙着白色的布,頭上還覆蓋了一層蜘蛛網,爬着兩隻假蜘蛛。
“啊——!”沈舫川尖叫着從許擇溪身後跑出來,捂着耳朵尖叫着跑出通道。
許擇溪站在原地等待着尖叫聲漸漸遠去,她有點好奇,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吊死鬼頭上趴着的蜘蛛,是假的,還黏黏糊糊的……有點惡心。
就這樣,沈舫川和他的尖叫帶着許擇溪逛完了前三個鬼屋。
“哥哥你還好麼?”
“還行吧。”沈舫川往嘴裡扔了一塊喉糖,感覺冒煙的喉嚨好像得救了。幸好,在鬼屋裡邊尖叫應該不會被判定為在公共場所大聲喧嘩的不文明行為。
最後一個鬼屋的主題是——連續的女大學生分//屍事件
大概沒有鬼了,應該隻是單純的恐怖主題。沈舫川這麼想。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哥哥,你還行嗎?”許擇溪再一次關心起沈舫川,的嗓子。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行啊。走吧。”長痛不如短痛。
如沈舫川所料,這個鬼屋的前半部分并沒有什麼可怕的部分,見的最多的大概是布置的不同的帶着點血腥的案發現場,以及幾個頭上插/着刀的帶血的模特。
沈舫川松了口氣,推着小小許擇溪繼續往前走。
接下來是鬼屋的後半程。
沈舫川很紳士地幫許擇溪掀開了前方帶血的布,首先進入視線範圍的是一口棺材,裡邊躺着個人。真的假的尚且不知道,妝造和昏暗的燈光影響判斷力。
下一秒,棺材裡的人坐起來了。
沈福爾摩斯破案了,是真人扮的。
根本沒什麼好怕的嘛~
幾乎算是十分順利地通過了鬼屋的中段,沈舫川的嗓子得到了一些恢複。
進入鬼屋下段。
沈舫川剛撩開簾子,走進去,一隻穿着校服、渾身是血、黑色發絲摻雜着血液沾粘在慘白的臉上,在沈舫川的面前跳了兩下,然後猛地伸出手臂觸碰到了沈舫川的手臂,嘴裡也“念念有詞”
“誰殺了我——”
“誰殺了我——”
“我要報仇——報仇——”
沈舫川再一次捂着耳朵發出尖叫,這個人被吓得跳了起來,躲在許擇溪身後:
“不是我不是我,要抓就抓她!”
“不要抓我啊——”
“抓她就别抓我啦——”
昏暗的小房間裡,唯一的光亮來自許擇溪翻出來的白眼。
“哥哥,要不我保護你吧。”許擇溪終于承擔起了作為妹妹的職責,牽起了沈舫川的手,開始安慰被吓了個半死的沈舫川。
她沒覺得很可怕來着。要不是鬼屋要求十四歲以下兒童需要人陪同,許擇溪覺得其實可以自己進來的。當然沈舫川應該不會放心就是了。
後半程沈舫川全程閉着眼,由許擇溪牽着他,這下子倒是省了嗓子了。
“哥哥,咱們出來了。”許擇溪終于成長為了勇敢的公主,可喜可賀。
“好,好啊!”
“哥哥是不勇敢的公主。”許擇溪如是說。
“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