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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是打升級打得很好的。
具體表現為牌好的時候赢,牌不好的時候,即使沒有多少主也能帶領隊友走向勝利。
戰況為趙知涵和林彥剛打3,而謝遲和周子木都已經打6了。
“啊啊啊啊,選友不慎啊!!!”林彥鬼哭狼嚎,看着自己這一把牌,“可惡,雖然知道遲哥學習很牛,沒想到打牌也這麼牛!太不公平了吧!”
“對啊對啊!”趙知涵一邊抓牌一邊跟着沒讓話落在地上,“還有,遲哥完全就是喜怒不形于色,完全看不出來他什麼牌啊!!!”
謝遲勾唇一笑,抓了張“6”,于是亮了出來,“紅桃是主。”
“可惡,我根本沒抓幾張紅桃呢!”林彥抓完牌,看了看自己這一把,覺得必輸無疑了,“遲哥還記牌,這怎麼玩兒啊!”
“我也記啊!”周子木非要湊這個熱鬧,“我也很厲害,怎麼不誇我?”
“靠monster帶飛的人沒資格說這話。”趙知涵捂嘴周子木。
“我扣好牌了。”謝遲數了數,剛好六張,于是開始出牌,适時打斷了這幾人的誇誇大會,“黑桃三甩。”
“好啊,這次副牌也這麼好!”開頭沒釣主,意味着謝遲手裡至少有一張大王,那麼林彥和趙知涵或者拿夠40分上台,或者扣底上台。
得釣主了。
趙知涵和林彥不約而同想。
有遲哥在呢,我隻要不出大問題,基本沒問題。
周子木美滋滋想。
……
“太依賴阿遲可不行哦~”沈舫川從門縫之間探出頭來,“晚上好啊,阿遲~”
謝遲擡頭看見沈舫川笑眯眯的一張臉,然後果斷又把頭低下去了。
“喂喂,沈哥,你眼裡隻有小遲哥嗎!”這是周子木。
“就是就是,都不和我們幾個打招呼啊!”這是林彥。
“該你出牌了老周。”這是趙知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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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是晚上了,謝遲的眼眶不再像白天那麼紅。
那個時候沈舫川正正對上謝遲睜大的雙眼,那樣殷紅的眼眶,沈舫川幾乎覺得謝遲馬上就要落淚。
然而并沒有。
謝遲将頭低了下去。
謝遲不善于表達,準确地說是不擅長委婉圓滑的表達,他說出口的話從來都很直白,這次當然也一樣。隻是他的直白中卻帶着足以讓自己,也讓沈舫川窒息的逼仄感。
發洩情緒的渠道被盡數堵塞,就連表達不滿也都隻是用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來表達,一旦情緒即将決堤,就會被情緒所有的本人再一次堵塞回去。
沈舫川有的時候覺得自己真的是有什麼問題,比如說現在。非得讓謝遲指着他、拽着他說他一通才能看清楚事情的本質。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所以現在,結束一天的參觀,沈舫川終于逮到時間來逮人了。
隻是現在的謝遲一點都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他看上去在很認真地打牌。
很快赢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有遲哥在肯定能行!”周子木高興地一拍大腿,“洗牌洗牌!”
“我先不玩了,回去洗澡了。”趙知涵把牌歸攏到一起示意林彥洗牌,“反正沈哥在呢,剛好四個人。”
“我批準了。”林彥大手一揮,讓趙知涵回去了,然後回過頭開始招呼沈舫川,“來啊沈哥,打升級,你要想和遲哥一隊也行啊!”
周子木覺得不行,瘋狂搖頭。被林彥一巴掌呼在臉上。
謝遲看着沈舫川真的準備找位置坐下,微微皺了皺眉,作勢起身,“那我不……”
結果因為翹了太久的二郎腿,謝遲整個右腿都是麻的,沾到地面的一刹那就腿一軟往旁邊倒。
沈舫川剛在謝遲旁邊落座,就接到一個往他身上倒的謝遲,他兩隻手握住謝遲的手臂給他做支撐,卻感覺這人好像這段時間瘦了不少、纖細了不少。
謝遲隻匆匆看了眼沈舫川的臉就猛地把頭低了下去。
沈舫川這個角度,隻能看到謝遲垂眸打下來的睫毛陰影,和濃密的、正撲扇撲扇的睫毛。謝遲微微抿着唇,再沒擡眼看他。
“怎麼了小遲哥?”周子木不明所以,擡頭問,“你倆咋都站着?”
“沒,沒事。”謝遲結巴了下,他現在微微低着頭,整個白皙的後頸和耳後都完整呈現在沈舫川視線裡,兩人的身高差有所縮減,距離很近,他幾乎能感受到沈舫川呼吸之間撲在他耳邊的熱氣。
快要把他灼傷。
謝遲感覺自己有些臉熱,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這種程度會不會引起臉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想。
所幸是垂下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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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的耳垂紅了。
這是沈舫川眼裡的。
謝遲這兩天放棄了戴耳扣,戴了耳釘,是青金石。此時此刻點綴在謝遲豔紅的耳垂上。
“我不會打升級,看你們打吧。”沈舫川适時開口,把謝遲扶着坐下。“挺有意思的。”
沈舫川一邊說,一邊彎下腰把謝遲的整條右腿擡起來,搭在自己腿上。
他的腿還是很麻木,因此搭在沈舫川的腿上時還是難以控制地抽搐兩下。然後透過單薄的睡褲,謝遲感受到了沈舫川的溫度。
沈舫川在幫他揉腿。
“仨人咋玩?”
“捉黑尖吧。”
“行,遲哥沈哥你們……”林彥一回頭,看到了這樣姿勢的倆人,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行麼?”
“行啊!”沈舫川幫謝遲先一步回答,怎麼不行,“是吧!”
謝遲艱難地點了點頭,實在是難以忽視腿上的觸感。
然後第一局就輸了。
謝遲打了一晚上牌,頭上第一次被貼了白條。
“我居然能赢小遲哥!”一個十分興奮的周子木坐在謝遲對面,開心地舉起了雙手。一個正在洗牌的林彥适時敷衍地附和,他都輸了一晚上了,可惡。
謝遲沒說話,因為沈舫川還在幫他按腿。他甚至不能說自己輸掉這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