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阮栀臉色依舊蒼白,隻是額間不再出汗。
譚世深幫她掖了掖被子,握住她輸液的手試圖用體溫捂熱,他擡眼看着輸液瓶裡快輸完的藥水,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會回血。
護士們見他這副模樣,在一旁竊竊私語起來:
“你說,那男生也太好了吧,都不玩手機也不睡覺,就在那盯着藥瓶。”
“誰說不是,那男生長得是真的帥啊,不過兩個人看着年紀好像都還小。”
“唉,也隻有在學校裡的戀愛才會那麼純情...”
這話一出,其他人紛紛點頭。
譚世深:“護士。”
這邊還在讨論,就聽到了被議論的人在叫她們,吓得一群人快速轉頭看向譚世深。
護士:“怎麼了小夥子?”
“這瓶藥水快輸完了”譚世深指了指那輸液瓶。
護士們立刻反應了過來,暗暗松了口氣:原來不是因為聽到她們的議論。
“好。”其中一個護士應了下來,走近把阮栀手上的針拔了出來。
手背傳來的刺痛,讓原本昏昏沉沉的阮栀一下醒了過來。
見她醒了,譚世深半蹲在她的面前:“栀栀,你還有沒有不舒服?”
阮栀搖了搖頭:“沒有...不過,你怎麼會在我宿舍?”
“這裡是醫院。”譚世深緊緊捂住她手上輸液的傷口,卻還是有一些血滲了出來。
看着四周的環境,阮栀腦子裡閃過了零星幾點的回憶。
“我是怎麼了?”
譚世深:“你發燒了,暈倒在了宿舍,還好你舍友發現得及時,讓我把你送來醫院。”
阮栀憑借着回憶道:“是...藝佳?”
“嗯。”
看到阮栀手背上的血止住了,譚世深起身去護士台問護士要了止血貼。
“我女朋友還是有點不太舒服,可以在這住一晚上再觀察觀察嗎?”
譚世深臉上的擔憂未消,護士看了看科室裡的床位還算充足,就點頭答應了。
“謝謝。”道謝後,他拿着止血貼去提阮栀貼好。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動作,阮栀隻覺心頭一暖:“謝謝你。”
“你是我女朋友,照顧你是應該的,不需要跟我道謝。”譚世深看向她,眼底滿是深情。
聽他這麼一說,阮栀才反應過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譚世深,你...是認真的嗎?”
譚世深:“叫我阿深。”
“阿...阿深。”阮栀艱難開口,說完後嘴唇就抿了起來,臉上隐隐浮上紅暈。
聽到了想要的稱呼,譚世深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我是認真的,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
聞言,阮栀擡頭望向了他。窗外夕陽穿過玻璃,落在了兩人的身上,四目相對間是訴說不盡的真情。
從醫院回來,學校已經傳遍了譚世深和阮栀兩人的绯聞,都說譚世深緊張地抱着一個昏迷的女生出了校門。
阮栀還想着回去宿舍要解釋,可宿舍三人除了關心她的身體,并沒有多問什麼。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躺回床上的阮栀給譚世深發去了信息。
阮栀:阿深,我們的事情,能不能先不說出去?
譚世深:為什麼?
阮栀:我需要時間适應,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發完這句話,阮栀還傳了個可愛的表情過去。
看着屏幕上的表情,譚世深無奈回應:好吧,那你明天陪我吃飯。
阮栀:我明天要聽一天的講座,可能沒時間跟你吃飯。
手機那頭遲遲沒有回複,阮栀以為他生氣了,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安慰,輸入了一大段字又删除。
就在這時,譚世深發來了消息:知道了,你快點休息,不許再看手機了。
阮栀看到信息,頓時松了口氣,甜甜地回複了一句好,就躺下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阮栀和曾小萍就去階梯教室占好了位置。
今天的講座分為兩部分,上午是由樊定勝教授演講,下午由羅凱教授演講。
兩位都是本校植物系數一數二的教授,植物系的學生基本都會來聽,所以才要那麼早趕過來占座位。
兩人剛坐下,曾小萍就從包包裡拿出了熱騰騰的小籠包:“栀栀,要不要來一個?”
阮栀搖頭,把書本放在了桌子上,一下趴了上去:“不了,我好困,我先睡一會,等下快開始了你再叫醒我。”
講座的時間越來越近,階梯教室裡開始嘈雜了起來,還剩下半個小時教室就已經坐滿了人。
耳邊傳來的說話聲讓阮栀睡不下去了,她伸直了手緩緩從書上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