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言急了,說話也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樊定勝:“你胡...胡說什麼呢!我們貪什麼了貪?”
羅凱:“就是啊,你這樣是造謠,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呵。”阮栀冷笑“是不是造謠,等我把證據拿出來,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聽到她這樣說羅凱慌了,可樊定勝卻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放松了身體向後靠去:“阮栀啊,聽說你準備考博士了?這樣吧,隻要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和羅凱是可以考慮留一個學位給你的。”
“如果是這樣肮髒的學位和一紙文憑,我甯可不要!”阮栀見他們不願意還錢,心裡已經下了決定。
樊定勝見她想走,聲音陡然增大:“你想好了,你這樣做是内部舉報!一旦由你曝光了這件事情,你這輩子的職業生涯就都毀了。别說我們學校的教授不敢收你,我看全國知名的植物學教授都不敢收一個内部舉報的學生。”
此話一出,阮栀愣在了原地,她被怒火沖上了頭,一時間竟然沒想到這個。
一旦她當了内部舉報人,就相當于把整個職業生涯豁出去,她很有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從事植物學的職業!
見到她有所猶豫,樊定勝知道機會來了,他從辦公桌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到阮栀的面前。
“這樣,三十萬也不是什麼都不能做,做一份報告那不是綽綽有餘嗎?劉溪不就是想多點成就流芳百世麼?做多一篇研究論文也足夠了不是嗎?”
原本還在猶豫的阮栀攥緊了拳頭,指尖陷入了她掌心的肉裡,疼痛讓她腦中的念頭愈發堅定!
“我不許你這樣侮辱老師!老師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植物界!她沒有你們這樣的算計和屍位素餐,她從來就不在乎這樣的虛名,不然也不會一次次在你們的要求下,在原本獨屬于她自己的論文和文章裡加上你們的名字。事到如今,你們不僅僅忘本還落井下石,還算是個人嗎?”
樊定勝被阮栀罵得滿臉通紅,惱羞成怒的他舉起手就想扇過去,可對上她的眼神時卻莫名有些心虛。
阮栀說得不錯,劉溪這些年對他們确實不錯,可眼下他的孩子準備留學需要一大筆錢,有這樣白拿錢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會放棄。
“師兄,冷靜一點冷靜一點。”羅凱看出了他的猶豫,連忙上前阻攔,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眼看事情僵在這,羅凱連忙轉移開了話題:“阮栀,聽說你搬出去住了,既然如此就不要占着宿舍的位置了,挪出來給需要的人住吧。”
阮栀:“你想趕我走?”
羅凱:“什麼趕不趕的,我隻是在為别的需要宿舍的人說話而已。還有,你想舉報就舉報吧,反正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聽到這話,輪到樊定勝不淡定了,他剛想說什麼卻被羅凱壓下了手,後者朝他使了使眼色讓他放心。
樊定勝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啊,你不住就不要浪費資源了,現在就去搬走吧。”
本以為阮栀會求饒,誰知道她什麼都沒說,轉身就離開了。
看着她的背影,樊定勝慌了:“你你你...你看看她,她要是真的...”
“她不敢。”羅凱笃定道“她看重植物學不比劉溪少,這樣熱愛植物學的人,怎麼可能會自毀前程。”
聽到他這樣說,樊定勝心裡還是直打鼓:“可...”
羅凱:“别想太多了,她一直在國外最近才回來,她能找到什麼證據。”
“是,是。”
聞言,反應過來的樊定勝連連點頭,剛剛被這個小丫頭片子唬住了,一時間居然沒想到這個。
回到宿舍的阮栀,看到自己那一堆東西就頭疼,雖然她剛回來沒有住太久,可這些東西她一個人搬也實在是夠嗆。
但那兩人是南江大學植物系的教授,他們要是想把她趕走她也毫無辦法。
“怎麼回事?”接到電話的陳欣茹急匆匆趕過來。
見到宿舍裡的阮栀在收拾東西,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兩個家夥在哪?我去跟他們理論理論!”
說是理論,可她已經抄起了倚在門邊的掃帚。
阮栀連忙上前,把她手上的掃帚拿了過來:“冷靜,你冷靜一點。”
“不是,你就這樣任人擺布啊?”陳欣茹此時極度不爽。
阮栀:“我能有什麼辦法,現在植物系和研究所都是他們說了算,我一個小小研究員能怎麼反抗。”
“可是...可是...”陳欣茹憋得一肚子氣,無處發洩。
阮栀拍了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撫:“好啦,你不是還在上課嗎?怎麼出來了?”
“今天實驗課,我看到你的消息氣得要死,就跑出來了。這節課的實驗很簡單的,讓他們自己搗鼓應該也沒問題,總不能把實驗室給炸了吧。”
陳欣茹看着宿舍裡的東西,捋了捋袖子就想着幫忙。可剛剛拿起一旁的書本,她的電話就響了。
陳欣茹放下東西,接通了電話:
“怎麼了?什麼!把實驗室炸了!”
一旁的阮栀聽到這話瞪大了雙眼,卻見閨蜜匆匆挂斷電話就想出去。
阮栀:“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