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餘被冷的瑟瑟發抖,一陣哆嗦,小白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擦拭着他頭上的水珠,看的同樣裹着毯子的趙銘宇直呼不對勁。
“怎麼兄弟,這才幾天不見,你就……
我看你這哪是什麼朋友,是個人夫還差不多。”
趙銘宇眯起了眼睛,一副我不想看這辣眼睛場景的模樣。
“你特麼死一邊去!”
裴小餘被說的整個人渾身發燙。
趙達悠閑地聽着廣播,看着眼前鬥嘴的二人,好不惬意。
遠處的空中依舊彌漫着層層火光,小白突然放下手中的毛巾,走到了窗邊,靜靜的看向遠方高樓的方向。
裴小餘裹緊了身上的毛巾,原本有些放松的内心再次燃起一陣心慌,緩緩走到小白身邊,隻看到遠處被迷霧籠罩的月亮,與窗邊沉默的男人。
“你……你在看什麼?”
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平靜的轉向了裴小餘,似将他整個人深深映入眼中。
裴小餘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指針正在咔嚓咔嚓的作響,裴小餘身前的破窗不斷有寒風湧入,混雜着淡淡的難聞氣味,似是火藥的味道。
男人重新将頭扭回了窗戶的方向,裴小餘内心頓時警鈴大作。
但男人并未做出任何反常的舉動,隻是一直眺望着遠方,像是個木偶般,一動不動。
“大群……”
沙啞的嗓音發出細小的呢喃,裴小餘有些聽不清眼前人在說些什麼。
音樂聲回蕩在耳邊,趙銘宇看着站在窗邊看風景的二人,頓時感覺也就一年未見,自己的兄弟怎麼就變得有些不太正常。
“大群在呼喚我……”
裴小餘終于聽清了男人的呢喃聲。
他強忍着心中的些許恐懼感與壓迫感,用手靠上了男人的肩頭。
“我需要、回歸大群、但是……”
男人沙啞的聲音在不停顫抖,裴小餘把心一狠,踮起腳尖附到了男人的耳邊。
一句呢喃過後,男人血紅的眼神變得晃動,直至重新化為清明。
“不對勁、不對勁……”
看着窗邊的二人,趙銘宇打心底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然而接下來的畫面,更是讓他百思不得奇解,自己的好兄弟裴小餘和竟然和他口中的朋友一起走進了一間隔間卧室。
不是,開什麼國際玩笑?
趙達隻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對着一臉震驚的趙銘宇投去一個年輕人,你怎麼還沒有一個老大叔開放的眼神。
“不是,小子,人家嫌冷睡一間也很正常吧。”
趙達的一句話,讓趙銘宇的三觀都震碎了。
“不是,叔,好歹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你這說的什麼話?
什麼叫他們兩嫌冷?裴小餘和那個男人有什麼關系,能比我這個好幾年的室友還親?我都沒和裴小餘睡過一間。”
一片充滿歡快情緒的音樂聲中,趙達看了看時間,已然是晚上九點,便也打算收拾收拾睡覺。
“你看不出來他們倆的關系嗎?小夥子。”
說完,趙達便收起收音機,準備睡覺。
怎麼可能……
趙銘宇一個人呆滞的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滿是震撼。
裴小餘怎麼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自己畢竟認識裴小餘三年多,雖然說裴小餘失去了末世後的記憶,但他今天仔細觀察了裴小餘與那個男人的相處模式,很明顯的能夠看的出裴小餘眼神中對那個男人的些許回避與膽怯舉動。
“那個男的不會是……”
一個糟糕的念頭在趙銘宇心中燃起。
趙銘宇暗暗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單獨找到自己的好兄弟問個明白。
必要時,他将采取非常手段,務必要将好兄弟拯救于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