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裴玉,無名……”
眼前的男人發出憤怒的低吼聲,他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已然發生。
“趙銘宇,你冷靜一下。”
裴小餘掙紮着甩開趙銘宇死死握住自己的發痛手臂,一個深深的紅印已然出現在趙銘宇握住的手臂上。
“裴玉,你……”
震驚、疑惑、不解,趙銘宇的眼神中充斥着複雜難言的感情,見到如此維護異類的裴小餘,在這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背叛所帶來的痛楚。
“趙銘宇,等我收拾好再和你講清楚,你、你能先出去嗎。”
有些失神的目光飄到了裴小餘發紅的手臂上,趙銘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屬實有些過激。在趙銘宇發愣的目光中,裴小餘關上了隔間的小門。
……
“不是!裴玉,你告訴我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你是失憶了,不是整個人變傻了吧,無名是個喪屍,還是個喪屍頭頭,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
隻有二人的隔離間巷子中,裴小餘将自己關于喚醒無名人性的一些想法告訴了趙銘宇,卻換來了趙銘宇一個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知不知道,無名是東城喪屍群的頭腦,隻要咱們把他殺了,說不定人類就……”
趙銘宇的語氣越發激動,他在急切的向裴小餘講述着一些人類的客觀事實,試圖拉回這個誤入歧途的兄弟。
裴小餘瞄了一眼三隊隔離室的破損窗戶,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赫然站在窗的那邊,一雙赤紅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這邊的方向。遠處的天空中依舊彌漫着戰火,空氣中蔓延着難聞氣味,無疑不在告訴二人城中心高樓處所發生的戰鬥依舊尚未結束。
“不,趙銘宇,我見過大群,這種沒有根據的想法是錯誤的……”
一番深思熟慮後,裴小餘還是打算将事情的部分真相告訴這個自己所信任的好兄弟。
“什麼?”
被這一通莫名其妙的話語反駁的趙銘宇明顯發愣,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了眼前嚴肅卻又有些陌生的好兄弟。
“趙銘宇,我現在已經是大群的一份子了……”
看着眼前說出殘酷事實的裴小餘,趙銘宇滿臉絕望。
“所以、一年半之前,你還是被無名感染了嗎,那你、現在是……”
趙銘宇抽出了袖子中的尖刀,全身顫抖着,似是有些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我當然是人類……
你看着我的眼睛。”
看到了眼前僵硬着身體的好哥們,裴小餘感到有些緊張,以他對好兄弟的了解程度以及自己主觀猜測的一些事情,趙銘宇大概率會在确認自己非人的一瞬間給自己來個痛快。
“聽我說,趙銘宇,其他地方尚且不知,但東城喪屍群,也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大群,是個有意識的群體,但不是一個完整的身體,并不是你把大腦殺了,身體就會死亡,懂嗎?”
裴小餘語氣急切,但看着自己眼前人收回了那把閃着寒光的尖刀,他暗暗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好兄弟還是會選擇再相信自己一次。
趙銘宇一副不可思議的嚴肅模樣,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坐在了肉眼可見破舊開裂的水泥地上,借來的老舊衣物上沾滿了一片塵土,但此時他早已顧不上什麼形象,一直在試圖消化裴小餘所說的一切,俨然一副思考者的模樣。
“所以,裴玉,真相是什麼?”
良久,他平靜的吐出自己的提問。
“如果無名死了,大群将不受控制,所有成員都将變成不受控制的怪物,也就是世人眼中的喪屍。”
“不對、不對,裴玉,那為什麼前幾日那些喪屍要攻陷其他區域?”
聞言,裴小餘着實有些發愣,對啊,他怎麼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可是現在再去詢問是否有些太遲了……
“因為大群在試圖自發地尋回他們的大腦,但是我騙過了大群的感知。”
一個沙啞的聲音伴随着腳步聲響起,是無名。
見到裴小餘身後的來人,趙銘宇猛地起身,做出了一副防守姿态。
“我憑什麼會相信一個喪屍說得話?”
趙銘宇滿臉警惕,發黃的眼珠死死盯着這個越走越近的不速之客。
“裴玉在這裡,我沒必要說些欺騙你的話。”
男人淩厲的目光壓的趙銘宇不能動彈,豆大的汗珠從趙銘宇額頭淌下,俨然一副飽受壓迫之象。
“小白……”
似是看到裴小餘略帶懇求的目光,無名停止了對趙銘宇的壓迫,趙銘宇這才展現出一副輕松的模樣,顫顫巍巍的擦去了臉上的冷汗。
“woc,哥們,你牛,我服了……
你能讓他别離我們這麼近嗎?搞得我有點害怕。”
又是一個低微的懇求目光,無名一臉無奈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