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臉平靜的坐在沙發上,似在等待着誰的到來。
直到兩個相互說笑的身影從隔離間的窗外閃過,一抹紅光從男人的眼中閃過,他忍耐着腦海中傳來的痛苦情緒,默默閉上了眼睛。
“主人……您要抛棄我們……抛棄大群嘛……”
一片漆黑之中,無名坐在那張被他變換出來的座椅上,平靜的看着眼前屬于自己的記憶片段。
一個佝偻的背影蹒跚的走近了無名,一雙滿是滄桑的紅眼看着坐在座椅上的男人,語氣充滿了卑微。
“沒有我的允許,你為何要擅自見我。”
淩厲的目光打在了佝偻的黑影上,黑影瞬間消散,仿佛從未出現在此番空間。
裴玉……
面前的來回播放着裴小餘睡在自己身旁時的安詳模樣。
一隻張開的大手覆蓋在影片中那張男人平靜的面容之上。
“裴玉……我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一雙溫潤的觸感襲上了男人的肩膀,緩緩睜開眼眸,是那張熟悉的帥氣臉龐。
“怎麼睡着了?你沒事吧。”
裴小餘溫和的聲音傳到了男人耳中,他半眯起發紅的眼睛,那個紮眼的局外人此時正站在裴小餘的身後,一臉不屑的看向這邊。
殺掉……不行……
良久,他才緩緩搖了搖頭。
裴小餘一進門便看到端坐在沙發上閉眼小憩的男人,頓時湧起一股奇怪的昏厥感,他看到男人的臉上寫滿了病氣,臉色蒼白。
“怎麼了?”
趙銘宇走上前來,一臉鄙夷的看着這個與自己好兄弟存續着奇怪關系的男人。
“裴玉,他剛剛都搖頭了,他能有什麼事,我也沒聽說過那個啥還會生病的,你操啥心?”
“再說一句你吃我鐵拳。”
裴小餘看向了窗外依舊彌漫着濃霧的遠方,猜測大概是大群還在遭受攻擊,身為主腦的無名收到大群影響,也是正常的。
“對了,藍火他們人呢?這都一天多沒回來了,今兒早上外面一陣霹靂乓當給我吵醒了,别提有多煩人了。”
“達叔也出去了?”
坐在男人身側的裴小餘一臉疑惑,看來外面的事情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嚴重。
“老早就被不知道的一個老大爺給叫出去了。
那老大爺穿着個黑色的工裝外套,看起來挺和藹的。”
聽到趙銘宇的描述,裴小餘這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人應該是江叔。
小白依舊一言不發,一雙黑瞳死死盯着眼前畫面中紮眼的男人,一臉陰沉。隻是趙銘宇一直在看着他身邊的裴玉,沒能注意到這個充滿敵意的目光。
直至二人再次走了出去,他默默的跟在那個瘦小的身影身後,腦袋中全是混亂。
“作為人類的時候,你就是這般毫不起眼嗎?”
心中的欲望在嘲笑自己。
“你看,裴玉他根本不會注意到你,你永遠是那個膽小鬼……”
沙啞的聲音繼續在大腦中回蕩着,到底是作為小白的自責,還是身為無名的勸誡,他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不強制占有他,他就是會這樣,他的身邊始終環繞着一些蒼蠅。
而他永遠隻會注意到那些渺小的飛蟲,至于你……”
“你放棄了大群,相信了他的謊言,你最終又得到了什麼?”
不……不……我答應過裴玉。
他拉上了眼前人帶着腕表的手腕,就像拉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股溫潤的觸感瞬間傳來。
裴小餘感受到了手腕上傳來的拖拽力度,下意識的回頭。
一雙刺眼的紅瞳正面無表情的死死盯住自己。透過那雙眼睛,裴小餘聽到了沙啞冷靜的聲音,似在說:“裴玉,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好感度數字在不停變換,裴小餘愣了愣,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反複确實似的盯着眼前人的血紅雙目。
大群的聯系感此刻在二人之間共鳴。
于是,他便随便找個理由打發走了趙銘宇。
隻不過,趙銘宇前腳剛走,他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哎,你是那個、什麼、銀色子彈?”
趙銘宇随意的在基地中遊蕩着,莫名其妙便走到了基地的内部大門處,幾個穿着軍綠色迷彩服的軍人正在門口巡邏,為首的一個讓趙銘宇感到非常熟悉,他小心翼翼的接近那人,仔細的端詳着那張顯得有些稚嫩的面龐。那人似乎也看到了他,回應了一個無比熟悉的眯眯眼,趙銘宇這才想起來,這不是十三槍時候給他當跑腿的小弟嗎。
“影子?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似是看到眼前與記憶中相比無比憔悴的面容,南楠一時間有些不敢相認。
“我這不是來投奔你們嗎?正好前幾天通過望遠鏡看到了異火和你妹妹。”
“那可還真不巧,影子,十三槍的人已經攻破了高樓,這裡馬上就會陷入戰争。”
聞言,趙銘宇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