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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憐臂傷妲己多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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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姑一使眼色,身邊奴早擡起一腳踹去——

“小心!”妲己驚呼提醒!

臂傷其實也早有防備,卻因傷勢與體力之故,隻躲避了一半,身子晃晃,重新跌落坑中。

“啊啊啊——公主!”坑内傳來臂傷凄厲地喊叫,“公主,我已殺了十五人,我不曾騙你,公主——!”

毛姑這才施施然折回,脫鞋,落座,笑看妲己:“仙君,勝者在何處?我并不曾看到一個。”

妲己袖中的手已攥緊,隻忍耐而笑:“公主又何必愚她?”

“我愚她?”毛姑獰笑,“是她不自量力。我便是允諾了又如何?若我之所言即為金科玉律,那我此時要她死,她也遵從?”

她笑着湊近妲己,輕聲道:“仙君也看出來了罷,這坑中無勝者;勝者,隻會是坑邊觀賞之人。”

妲己點頭:“此話在理,但你又怎知,你我不是坑中之人……”她擡手指天,“而坑邊之人,又是否正在将你我觀賞?”

毛姑一怔,旋即哈哈大笑,眼中滿是欣賞,撫掌大聲道:“妙人!真真是妙人!知己!實乃我知己!仙君,你既如此通透,與我聯手可好?”

她笑容燦爛湊近,用僅能二人可聽到的聲音輕聲道:“有仙君容貌,有我之仙力,你我二人,可将天下收歸囊中!那時,你為西王母,我為東王母,你我分治天下,也做觀賞之人,豈不美哉?”

妲己知她不過是滿嘴渾說,卻欣然點頭,熱絡而懇切:“公主如此厚愛,我心中極想同意。隻是……聯合畢竟需要守諾,公主可否先履行諾言,許那奴應有的獎賞,你我再議後事?”

毛姑一怔,語氣微妙:“你……很同情賤奴。”

“唔,倒說不得是同情……”

“你要我對賤奴守諾?”

“不過是尋求個安心……”

“你可知他們多無恥?!”毛姑厲聲打斷,擡起手來,展示手臂一條刀疤,“你知這傷從何而來?”

曾經,她也無比心善,賤民們崇拜她的華服,想用髒手摸她的衣擺,她也隻是心裡厭惡,将他們呵斥而已……

她聲音顫抖:“仙君……我曾有一乳母,她盜竊我的用物給她女治病,被我打死。我好心叫她兒來做活,誰知她兒卻懷恨在心,竟藏了石刀要來殺我!仙君,你不懂,他們……同我們不同,他們是蝼蟻、是野獸,心中從無感恩!他們永遠不值得你、不值得我同情……”

毛姑的目光變得空遠,盈上淚花。

妲己鼻息一歎,知曉了為何那最健壯的奴喚作「臂傷」。

她本想也繼續與毛姑斡旋,卻已倍感煩躁。

這毛姑的言行,固然膚淺,但膚淺也意味着無有下限、不可預測。

她或許受過刺激,忽喜忽悲,忽近忽遠,又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又自有一套邏輯在——

簡而言之,順她者昌,逆她者亡。

話已然不投機,妲己隻是可憐那坑中奴隸,于是曲意最後一次嘗試,“我知公主遭遇,實在心疼。我願與公主聯合。但這奴可否贈與我,隻當你我聯合之禮。”

毛姑緩緩坐直身子,目光打量着她絕嫽的面容,莫測而笑,“贈你,當然好……但我有條件……”

她白嫩手指點向檐下的惡來,“嘻嘻”笑着,“叫他與臂傷角鬥一場。他若輸,人你帶走,他若赢,我殺了臂傷。”

大雨帶來單調的噪音,妲己不确定惡來是否聽到了毛姑之言。

——叫惡來與奴隸角鬥,本就是辱,無論輸赢,無非是辱上再添羞辱。毛姑如此說,就是不預備給。

看毛姑那洋洋得意的模樣,似乎認定已将妲己吃死;狐狸實實勃然大怒,獠牙尖銳生長:

“哪怕予我五個時辰!我死也要将她的倚仗之物咬殺!”

可妲己隻是冷下面容,站起身來,“公主,大亞身份尊貴,承命于天子,非是你我可以操控。公主既然故意刁難,我無話可言了。”

“诶?”毛姑詫異,立刻兇狠道,“仙君若不允,我現在就将她殺死。”

妲己無甚情緒,回眸笑得妖娆,“公主的奴,與我何幹?我隻是要公主證明自己是守諾之人,既然公主不願,我也言盡于此。”

說着,已擡步要向外走。

毛姑不料她如此果決,一時摸不準她心思,忙沖上去拉她衣袖,頃刻就換了副腔調:“唉……仙君,怎還生氣起來?我不過是玩笑……”

她可憐撒嬌,“你若喜歡,區區一奴,我送你便是。你看,我這就拉她上來。”

說着,果然呵斥奴隸将臂傷拉上來。

看着臂傷一臉迷茫,毛姑反而被逗笑了,“果然是神仙打架,坑中人是福是禍,也不過是一念之間,有趣。”

感慨過,她又嬌聲對着妲己求道:“仙君,你看,我将她救上來矣。隻是,她如今模樣不好,不妨叫她在我這裡養幾個時辰再送你,如此我可算有誠意?”

她柔膩蹭上妲己,哀求着,“就是想求求仙君……我知道商人出發前總要祭祀的,我也想去觀來。仙君若願幫我勸王子,待我參與祭祀時,臂傷也會一道前往。”她笑得清甜。

妲己笑着,已将她粗淺意圖看得透徹。

果然不出她所料,所謂的邀請、角鬥、奴隸、刁難、聯合……如此花樣百出,無非就是為了參與祭祀。

然後……

大約祭祀上毛姑就要展示所謂仙力,還想去大邑展開一番宏圖事業……

如果說世間有「勢」,那麼毛姑俨然就是「勢」中之「變」。

變數無定,叫人無法控制。

但妲己仍輕聲應允:“好,希望公主這次可以信守承諾,不要将我也踹下坑中。”

~

走出盂方國巨木牌樓時,妲己仍然玉面寒冰。

狐狸為了安慰她,偷偷道:“若你想聽好消息,武庚貢獻的時辰方才正好滿二十四個。”

原來武庚擔心她的安危,坐立難安時,又貢獻了兩個時辰。

如此摳摳搜搜之間,一日的時辰終于具備;但這寶貴的一日究竟是用來續命,還是用來絞殺毛姑的能力?

先保全自己,再保全旁人——這一貫是妲己的信條。

而此時,她卻并不堅定……

理智看來,她知曉自己救不了所有人;以一人之力對抗天下,簡直是蚍蜉撼樹。

可情感來說,她又不忍見臂傷明明身有才能,卻屈居坑底。

一時間,她幾乎要恨惡來,将他背影狠狠一剜。

青女姚以為她還在為臂傷而憤怒,小聲安慰:“姐姐莫要傷心,公主毛姑實則也不算是貴族中最殘忍之人……”

非打即罵、剝皮做衣、割耳割足、與狗混住、農耕紡織……

低等奴隸大抵如此。

曾經還有個貴族公子創造了一個殘忍的刑罰,乃是在牛皮上紮上尖利石頭,用其來抽打奴隸。能穿戴齊整跟随主人的奴,才是少數。

青女姚其實不覺得毛姑會将臂傷送來。但她若提醒了,又怕妲己姐氣極,與毛姑更勢同水火。

妲己卻轉頭看向她,語調沉沉說出一句來:

“青女,你莫非不曾發現嗎?毛姑也記得你。”

青女姚一怔,領悟意思後脊背毛毛一寒。

——不錯,毛姑應是也保留了記憶,她還記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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