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是弱國向強國低頭求和的手段。一旦和親,就代表在以後兩國的合作交流上,溯國永遠低人一等,所以,溯國絕不能和親!”
“隻是暫時和親,等我大溯後面經濟恢複了,我們大可以再将北燕趕到更北的地方去,到時候也就不用和親了。”秦天嘯說。
“若是不和親,那便隻能開戰了,溯國現在國庫空虛,根本經受不起啊。”徐翰琛說。
“送出去一位女子,就可以換得溯國起碼二十年的和平,既然曆代溯帝都未曾做過,那陛下可以打破這個先例,有何不妥?”又一個人站出來,“臣相信,隻要給溯國二十年,别說北燕,就算是西域都可以打穿。”
“荒唐!”左修環還是忍不住了,“我大溯泱泱大國,竟會被一個北方的蠻國吓得不知所措。更可笑的是,爾等身為朝中重臣,身為大溯男兒,竟覺得将一個女人送出去換得二十年的和平是一件穩賺不賠的買賣,難道不覺得可恥?”
“左相息怒,息怒。”徐翰琛谄笑,“隻是除了和親,我們當真想不出辦法了。您說這溫相病的也真是巧,若是溫相沒病,與這個歐陽天幹切磋一番,哪怕對方心懷不軌,那也會信守承諾。”
這又是在怪她溫落晚了?
“徐尚書的意思是,溫某就應該不顧傷病的與歐陽天幹切磋,然後好被他打敗,再羞辱我們一番,到那時你們再理論如何和親是嗎?”溫落晚從輪椅上站起,走到徐翰琛的面前。
女人因有傷在身面色有些發白,但卻比徐翰琛高了半個頭,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勢看着他,不禁讓他感覺背後發毛。
“溫相說笑了,卑職沒有怪罪溫相的意思,隻是覺得有些巧罷了。”
“和親一事,朕也覺得不妥。”風清淵說,“先帝枉死之仇,朕還未報。”
提到舊事,在此站着的幾個士族高官都有些心孤意怯。
“依臣之見,不如先穩住歐陽天幹,看是否有能調和的地步。”禮部尚書張嘉佑站了出來。
“嗯,張卿所言極是,那招待歐陽天幹的事情就交給你們禮部了。”風清淵說。
“臣領旨。”
“歐陽天幹的事情商讨完了,剛好溫相大病初愈,縱火一案的細節,還請李大人再講一遍。”
“不必。”溫落晚拒絕,“李尚書的折子已經遞交到左府上了,隻是溫某還未來得及看,就不浪費早朝時間了。”
她現在心中有别的事想要同風清淵商讨,不想再在早朝浪費時間。
“既如此,那便退朝吧。”
“臣等告退。”
……
下了朝,溫落晚并沒有着急去找風清淵,她和左修環一同走在禦路上。
“左大人對歐陽天幹怎麼看?”
左修環沉思了片刻,說道:“不論如何都不能和親,左某不想讓六年前的事再發生一遍。”
溫落晚笑了笑,“溫某當然也不想讓六年前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更何況劉老前輩病故,我也身居高位難以出征。”
“溫大人當年,到底與我妻父達成了什麼合作?”左修環問道。
這件事情被劉杉德帶進了棺材裡,他當初怎麼查都沒有查出來。
溫落晚有些沉默,不太想談論這件事。
“一次簡單的合作罷了,我和劉老前輩有共同的目的,溫某記得,你左家還從中受益了吧?”
“算是。”左修環說,“當時若不是溫大人,恐怕嶽父大人也不會再率兵出征了。”
“先帝當初太急于求成了,想以和親威脅你左家,溫某隻是想守住風氏的江山罷了。”溫落晚說。
左修環聞言,輕笑了幾聲,“沒想到當初溫大人隻是七品小官,卻能說服先帝派你出征。”
“還要多虧了劉老前輩。”溫落晚歎了口氣,“劉老前輩離世,對冉冉打擊不小吧?”
左修環發現了溫落晚對左聞冉稱謂的變化,沒有多想,隻以為是兩人經曆過生死之交以後關系更加親密了些。
“确實不小,當時她日日做噩夢,到現在還有起夜的習慣,我便吩咐下人在她就寝時守在她門前。”
溫落晚點頭,“溫某睡眠淺,冉冉起夜時我感覺到了,溫某認識一位神醫,等有機會可以給她開些安神的藥。”
“那便多謝溫大人了。”左修環拱手。
“不必多禮,你我既已合縱,溫某乃一人之軀,自然要仰仗左家多些。”溫落晚擡手攔住了左修環。
“至于洛陽一事,還有許多未來得及與左大人說的,隻不過現在可能不太方便了。”溫落晚停下腳步,看着追過來的章平。
左修環會意,“那左某先告辭了。”
“左大人慢走。”溫落晚颔首。
“溫相,陛下有請。”章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