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上郡,溫落晚已經看到了站在門口翹首以盼的伴鶴。
溫落晚下了馬車,順手将馬車内的秦玉河提了下來。
伴鶴還看到了在溫落晚後面下來的左聞冉,眼前一亮:“左小姐也來啦?”
左聞冉想起來先前在常山郡伴鶴對她的态度,好像不是很喜歡她,雖然說之前溫落晚家裡被燒她在左府住過一段時間,關系緩和了些,但也不至于這麼熱情吧?
“左大人和左小姐這些陣子都住在這裡,你看着安排吧。”溫落晚看出左聞冉的無措,主動開了口。
“啊?”
她家大人怎麼還幫左小姐說話了,不對勁,十分不對勁。
難道……
伴鶴狐疑地看着她們倆,悄悄的摸到萬乾的身邊,“萬姐姐,這大人同左小姐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萬乾回想了一下,“昨日沉焰好像說左小姐哭得特别慘,然後溫大人在裡面哄了一晚上。”
伴鶴:!
“哄了一晚上啊。”伴鶴若有所思,轉頭喊道:“大人!”
“嗯?”正在偷看左聞冉泡茶的溫落晚身子一頓,仿佛有種做壞事被發現的偷感。
“大人,你在幹嘛呢?”伴鶴屁颠屁颠地跑來,樂滋滋地盯着坐在那兒“監工”的溫落晚。
“就坐在這兒啊,你不去幹活跑到我這裡幹嘛來了?”溫落晚疑惑地掃了伴鶴一眼,總覺得這丫頭心裡沒憋什麼好事。
“左小姐,你在幹嘛呢?”伴鶴又轉頭看向泡茶的左聞冉。
“啊,我。”左聞冉沒想到伴鶴還會問自己,有些慌亂:“就,就泡茶嘛,閑來無事,哈哈哈。”
“你這丫頭,左小姐在那處泡茶就不要打擾她了。”溫落晚起身,将正在搗亂的伴鶴拎起來,放到一邊。
“欸欸欸大人!”伴鶴不樂意了,嘟起嘴,“你怎麼能像拎小雞似的将我拎起來。”
溫落晚當初去打仗的時候雖然帶着她,但是并沒有時間照顧她,那時的她正在長身體,不說吃什麼,就連吃飽都很難,導緻這四年時間裡,她隻從六尺兩寸長到五寸。
溫大人故意這個樣子,顯然有一些羞辱的意味了。
“你今日怎麼了,幾個月未見你還變得這般頑皮了?”溫落晚看着瞪着眼,氣鼓鼓看着自己的姑娘,不明所以然。
“我隻是關心大人與左小姐,怎麼就是頑皮了?反倒是大人你,幾個月未見,不但不勤于政事,還偷看左姑娘泡茶。”伴鶴據理力争。
“嘿你這丫頭,我隻是想快些喝到自己的茶罷了,你還管東管西的。”被發現的溫落晚面色一僵,佯裝生氣地罵道。
“大人,這是你第一次沒叫我泡茶,可是伴鶴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及左小姐了?”伴鶴問道。
“胡說八道!”溫落晚就差捂住伴鶴的嘴,她們與左聞冉的距離并不遠,若是讓左聞冉聽見了她可怎麼收場。
“我可是聽說了,大人昨日将左小姐惹哭了,哄了一夜呢。”伴鶴說着,還以十分好奇的目光看着溫落晚,問道:“你們昨晚都說什麼了?”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那麼多。”溫落晚并沒有告訴她的打算。
“先前我與左小姐身邊那位叫落雲的姐姐一同回來,在路上相熟了幾分,我覺得她人還蠻不錯的。她口中的左小姐也同京中的傳聞大不相同,如今看來,左小姐确實與傳聞不同,怪不得大人……”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後方的左聞冉往這邊喊道:“溫大人,你的茶!”
溫落晚正愁沒機會抽身,留下一句“少給我胡思亂想”就跑到左姑娘身邊喝她心心念念的“茶”了。
切,恐怕不是愛喝茶,是愛泡茶的人吧。
伴鶴眼睛一轉,作為見證了她家大人這麼多年辛酸曆程的人,作為她家大人和左小姐“金蘭之誼”的堅定捍衛者,她決定奉獻自己,成全她最親愛的大人。
這麼多人總是要吃飯的嘛,先前溫大人沒回來的時候一直是她在做飯,但她的廚藝不說好,隻能說湊合能吃。
但溫大人不一樣啊,溫大人仿佛上輩子是幹禦廚的,做的菜那叫一個香味俱全,為什麼沒有色呢?因為溫大人做的菜賣相極差。
所以說溫大人上輩子是做禦廚的,肯定是她做的菜賣相太差,導緻皇上龍顔大怒,然後就一命嗚呼了呗。走得太快,記憶還沒消失,就帶着這一身廚藝搖身一變變成了她家的溫大人。
伴鶴覺得自己都可以去寫話本了,說不定也能賺錢。
既然左小姐一家都來了,肯定不能讓他們吃自己做的飯,正好讓溫大人展示一下自己的廚藝,說不定左小姐嘗一口便會愛上,然後去哪都會挂記着這口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