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是左聞冉吼出來的。
房間内隻剩下溫落晚和左聞冉,兩人誰都沒有開口,就這樣僵持了半刻鐘。
最終還是溫落晚敗下陣來了,她微微歎了一口氣,“你不應該來這裡的。”
“你還沒同我解釋你這三個月的無故失蹤呢,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真的死了。”左聞冉想到當初那個場景,又想哭了,握着刀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溫落晚感受到了身後女人的情緒波動,安撫道:“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
左聞冉的思念,不安,委屈,心痛,在聽到溫落晚的對不起後,全部都化成了淚水。
她哭泣着扔掉手中的匕首,自身後抱住溫落晚,抽噎着:“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的屍體’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嗎?我以為我永遠失去你了。我在京城等了你這麼久,你始終都不願意現身,非要讓我用這種方法來逼你出來。”
溫落晚感受着肩膀上傳來的濕意,失了神。
她松開了左聞冉抱着她的手,在她不解的眼神中将她摟入懷中。
這是溫落晚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堅定地抱住左聞冉。
“我以為你會很讨厭我呢,畢竟當初在宮中,你可是狠狠地給了我一腳。”
可是我很驚喜的是,在那場大火中,我親眼目睹你為了尋我,潑了一桶又一桶的水,翻開了一塊又一塊廢墟。目睹了你看到“我的屍體”後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也知道你為了引我出來綁架沉焰,為了我去拜訪我母親的樣子。
“當初的那兩巴掌,疼嗎?”左聞冉擡起頭,看着溫落晚。
溫落晚則是搖了搖頭,笑着說:“不疼。”
“溫落晚。”左聞冉叫着她。
“嗯?”
“我發現我真的很喜歡你。”她說,“在這三個月中,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你。”
“那我榮幸至極。”溫落晚笑了笑。
“我承認之前在寺廟那一次對你說那些話有利用你的成分,但是我說的話有一部分也是真的。”
“溫落晚,我真的真的心悅于你,想同你有往後,想站在你的身邊,成為你的後盾。”左聞冉自溫落晚的懷中起來,勾住她的脖子。
“與我分别的這三個月裡,溫大人更黑了,身上也變硬了,可有受了委屈?”
溫落晚笑了笑,這三個月她為了提升自己的鍛造技術,幾乎是日日夜夜泡在鐵匠鋪中鍛造,手上的繭子都不知不覺地多了幾個。
已經習慣左聞冉陪在身邊的小溫大人每每在入寐時分,都隻能抱着自己酸痛的手臂懷念着先前睡在自己懷裡的人兒。
她也很思念左聞冉,但她隻能用這種方法來保護她的安全。
“沒有受委屈,就是去學習了一個新技能。”溫落晚笑了笑,“過得有點苦吧。”
何止是有點,她這三個月裡每日卯時便要開始鍛鐵,一直練到戌時,本就怕熱的人在這種極度炎熱的環境下會反反複複的中暍,導緻這段時間溫落晚的身體極其的脆弱,常常會頭痛中風。但她仍是每日雷打不動的練着,咬着牙,攢着氣握着錘頭一遍一遍地擊打着鉗子上的鐵塊。
左聞冉知道,溫落晚說有點苦,那就是很苦了。
“溫落晚,你是不是又要去送死了?”左聞冉無法冷靜,她已經失去過一次溫落晚了。
溫落晚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望着眼前女人的眼睛。
“你又沉默了,溫落晚。”左聞冉松開了攬住溫落晚的手,紅着眼:“你又要同上一次那樣抛棄我嗎?上次是假死,這次是真死是不是!”
“不是的。”溫落晚搖頭,“你放心,我不死。”
“你讓我怎麼信你!”左聞冉退開了溫落晚的身邊,雙手撐在桌子上,“你每次都這個樣子,什麼都不說,你死了我怎麼辦?”
溫落晚看着眼前因為怕她死而哭泣的女人,心頭微微顫動了一下。
“冉冉。”她上前靠近左聞冉,一隻手扶上了她的腰,另一隻手撐在了桌子上,“我很愛你,心悅你,仰慕你,請你相信我,給我一次機會,我定将我的計劃全盤托出于你。”
“但現在,我想向你證明一下這三個月我有多思念你。”
溫落晚說着,放在女人腰間的手已經轉向她的大腿處,随後一把将其攬起,将她放在了那個由實木打造的昂貴的圓桌上。
“溫落晚,你要做什麼!嗚……”還沒等左聞冉說完,便已經被溫落晚封住了唇。
淡淡的香氣,熟悉的,發絲的味道。
她想要偏過頭去,但女人立刻迎了上來,火熱的溫度透過口腔侵占左聞冉的身體,滲入她的靈魂,讓她的五髒六腑沸騰。
不知從何而來的酸澀感向上遊走,經過胸腔,脖頸,停到鼻頭,鼻頭一紅,眼淚奪眶而出。
溫落晚哪怕是在之前喝醉酒時都未曾像現在這樣帶着侵略性地吻她,左聞冉被她吻得迷迷糊糊的,思緒猶如一團漿糊似的,被攪得一團亂麻。
她憑着最後一點力氣,輕輕推了一下溫落晚。
“唔……”溫落晚,我吸不上來氣了。
溫落晚明白了她的意思,放棄了親吻她的唇,而是用她濕潤的舌尖,舔舐着左聞冉的脖頸,随後再到已經發紅發燙的耳垂。
她也有些喘,熱氣噴灑在左聞冉的耳朵上,癢癢的,使得她身上泛起一陣漣漪。
“冉冉,我想這麼對你,已經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