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墨将那人拎起使其靠在牆上,在四周尋了一圈後都未曾見到井,隻好踹了男人兩腳。
輕踹兩腳沒有用,他“嘿”了一聲,加重力度又往他身上踹了兩腳,男人仍是沒有醒。
“大人,你不會一記手刀直接将他劈死了吧?”涼墨看着溫落晚。
“不會,我控制着力度。”溫落晚雙手抱胸倚在一旁,“你替他揉揉後脖處的淤血試試。”
“好。”涼墨照做,蹲下身子為男人提供了一場極為舒适的“按摩”。
邊按他還邊長歎:“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還要淪落到給敵人按摩。”
“少廢話,你先将他弄醒,我去清理屍體。”溫落晚看着天色越來越晚,打算先将這些屍體藏起來。
他們被帶到的這處庭院極其空曠,除了一堵牆外沒有任何建築物,溫落晚扛起屍體,将他們都堆放在一起。
在搬運屍體的同時,溫落晚還透過高牆查看四周的情況,發現在遠處好似冒着一些星星點點的光亮,應是有人住在那裡。
“荒郊野嶺處還能有人居住?怪異。”溫落晚喃喃着,這方圓百裡都沒有土地可以耕種,住在這裡的人靠什麼生活?
有蹊跷。溫落晚決定待剩餘人趕過來後她同涼墨一起潛入那片區域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大人!大人!”涼墨壓着嗓子叫喊着溫落晚,“他醒了。”
“來了。”溫落晚自牆上跳下來,走向涼墨。
男人還被涼墨捂着嘴,嗚嗚咽咽的發不出來聲音,見到又有一人過來,掙紮得更加激烈。
“老實點!”涼墨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現在問你什麼你便答什麼,不然小心你的腦袋搬家!”
涼墨威脅着,将捂着男人的手松開,還嫌棄地在他身上抹了抹。
男人掙脫束縛後因為害怕并沒有開口,而是縮在一起瑟瑟發抖,嘴裡嘟囔着“别殺我,别殺我”這樣的話。
“放心,我們都是好人,從不濫殺無辜,隻要你說出你知道的所有信息,我們保證你安然無恙。”涼墨說道。
“你們……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前幾天才被招到越王府上做事,越王給的錢很多,為了養家中的妻子我就來了,知道的東西真的不多,我……我很想念我的家人,如果你們是好人,能不能把我放走,我絕對不會洩密的。”男人說。
“怕是不行。”涼墨笑了笑,“你看,這四處四面環山的,将你放了你也回不去,一樣是等死。”
“你是怎麼到這裡的?越王讓你來此處做什麼?”溫落晚開口了。
“當初在越王府的時候有人讓我喝了一杯東西,醒來以後就到這裡來了。領頭的人說過幾天會有一些人帶着一些鐵匠來這裡,讓我們看着他們,然後再接着等,等到一個叫吳故的人來這裡,我們就可以走了。”男人現在的情緒穩定了很多,仿佛相信了眼前的兩個人不會殺他,便又問道:
“二位爺,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了,能不能把我先解開?”
“不能!”涼墨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多嘴我連你的嘴也堵上。”
他同溫落晚走到一處角落,壓低聲音說:“我覺得此人已經将知道的全部說了,他大抵是同方才被殺的那個男人一樣,是才被招進來不久的。若是我們沒出手,恐怕等那個叫吳故的來了,他們兩個也會死于非命。”
溫落晚點點頭,“風允升太過狡詐,絕不會允許有一個知道這裡信息的人活着離開,這個吳故,應算是他比較信任的人。”
“還好這次我派的是狼煙過來,她的隐藏追蹤技術絕對是隊中最好的。”涼墨有些得意,“怎麼樣小晚晚,有沒有覺得哥很有先見之明?”
“不錯。”溫落晚難得地誇了他一句,“讓狼煙來我倒是放心了。”
“等狼煙來了以後,你同我一起去那幾處亮着光亮的地方探查一番。”
聽溫落晚這麼一說,涼墨才注意到遠處有些冒着些星光的地方,他有些訝異,“荒郊野嶺的還有人住在這兒?”
“不一定是平民百姓,或許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溫落晚說,“那些張筠州送來的鐵匠有很大的可能全在這裡。”
“而且現在我能肯定,這附近定有一個鐵礦,這樣子不但省去了運輸鐵原料的麻煩,還更加具有隐蔽性。”
“怪不得我跟了他這麼久什麼都沒發現。”涼墨啧啧稱奇,“我有些搞不懂,他為什麼要謀反?”
“人性。”溫落晚說,“如果你隻是一個普通百姓,可能你想要的隻是吃飽穿暖;如果你是讀書人,那你想要的就是入仕當官;如果你是一方官員,那你就會想要更多的權勢地位。”
“可風允升已經是一方藩王了,擁有無盡的金錢和地位,他難道還不滿足嗎?”涼墨更加不解。
“人的欲望就像高山滾石一般,一旦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了。”溫落晚笑了笑,“像溫明錦,他管不住臍下三寸,這是□□,風允升因為想要權勢想要地位從而濫殺無辜,這是意欲。”
“人與牲畜的區别就在于,人可以控制欲望,但像他們這樣的人,甚至連牲畜都不如。”
“當然,也不是說有欲望就是錯的,人的欲望可以推動社會發展,推動社會進步,任何東西任何事物都有着雙面性,是一把雙刃劍,就要看你怎麼利用它了。”
“哇!”涼墨以一種崇拜的目光望着溫落晚,“大人,雖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我此時覺得你堪比儒家道家那兩個老頭子,我們可以再開創一個道派,就叫‘溫家’。”
“有病。”溫落晚罵了他一句,覺得方才講的道理簡直是對牛彈琴。
“大人。”涼墨又叫了她一聲。
“何事?”
“我想問問,你此時,想左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