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溫落晚幾乎立馬就可以問斬他,即便是陛下阻攔,以溫落晚的性子也絕對會将他的罪證貼在陛下的腦門上然後毫不猶豫地頒布問斬他的诏令。
“溫大人,溫大人!”知道自己死路一條的秦天嘯在此時聲音竟然又軟了下來,“溫大人,我還不想死,算我求你行嗎?我求求你!我可以給你很多錢。我知道您不喜男人,我還可以給您送很多很多女人。哪怕您想做天子,我也可以幫您。求求您,我真的不想死。”
“呵。”溫落晚發出一聲冷笑,起身走近了秦天嘯,“不想死?”
“是是是,隻要溫大人不殺我,您讓我做什麼都成,哪怕是當牛做馬都行啊,求求您,我真的不想死。”秦天嘯死死地扒着籠子,看着溫落晚。
溫落晚聞言竟然笑了起來,上前解開了關着秦天嘯的籠子的大門。
正當秦天嘯以為溫落晚會放自己出去的時候,溫落晚卻一把拎起了他的領子,将他死死按在了身後的鐵籠上。
溫落晚用的力氣很大,秦天嘯的腦袋撞在鐵籠上發出一聲巨響,随後便是溫落晚幾乎咆哮的質問:
“不想死?”
“那些因為赈災糧被貪而餓死的人難道想死嗎?那些因為自身力量薄弱無法保護自己從而被你們搶到營中.輪.奸.緻死的姑娘們難道想死嗎?那些被你們所謂的利益交換拐賣來的孩子們被活生生地剝去心髒,難道他們就想死嗎?”
“為了錢,為了權,你們害死了多少無辜的百姓,難道他們就想死嗎?”
“你說!你說啊!”
溫落晚幾乎要喪失理智,原本抓住秦天嘯衣襟的手早就挪到了他的脖子,被女人死死掐住的秦天嘯說不出來一點話。
“秦天嘯,你如今告訴我你不想死,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溫落晚手上的力氣使得愈發的大,秦天嘯隻感覺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輕,意識一點點自他的身體裡抽離。
“别……别……”
他拼盡全力地使出一點力氣,推搡着溫落晚,但這點力氣對于處于暴怒狀态的溫落晚來說簡直是蚍蜉撼樹。
“溫落晚!”
一道聲音自門外傳來,左聞冉推門而入,便瞧見了死死掐住秦天嘯的溫落晚。
她兩步上前抓住溫落晚的手,蹙着眉,“溫落晚,你快放手,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死?”溫落晚嗤笑一聲,“他本就該死!”
左聞冉從未見過這樣的溫落晚,她眼中的溫落晚向來是沉着冷靜的,而現在的溫落晚,讓她來形容。
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
她不禁聯想起她爹說過阮家人都有瘋病,溫落晚此時,便是發作了嗎?
左聞冉不敢多想,她怕再晚幾步秦天嘯真的要死在溫落晚手裡了,到那時想要解救那些被拐走的孩子們就更加困難了。
“溫落晚,放手!你聽到了嗎?是我在同你講話!”左聞冉死死地拽着溫落晚的手,争取給秦天嘯一點呼吸的空間。
不知道是不是左聞冉的功勞,溫落晚總算恢複了一點清醒,眸子上的血絲漸漸散去,放下了差點昏過去的秦天嘯。
秦天嘯被放下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喃喃着:“瘋子!溫落晚你他媽是跟你媽一樣的瘋子!”
“閉嘴!”左聞冉踹了一腳不識好歹的秦天嘯,“若是想死你就接着罵。”
介于方才險些被溫落晚掐死,秦天嘯不敢再造次,弱弱地閉了嘴。
“溫落晚,你沒事吧?”左聞冉拉起溫落晚的手,很是關切地看着她。
“無事。”溫落晚沒想到自己這副樣子竟然讓左聞冉瞧見了,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爹爹同我講你今天去審秦天嘯,我亦有些話想要問他,便過來了,還好來得及時。”左聞冉對着她露出一個微笑,“你方才是怎麼了?我同你講話你一點都聽不進去。”
“無事,無事,隻是有些激動罷了。”溫落晚在盡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緒,“方才那樣的事不會常發生,你放心。”
她這些年在旁人眼中一直僞裝得很好,就算她身上流着阮家的血,一般人也會覺得她是那個唯一沒有受到阮家血脈“污染”的幸運兒。
可是隻有溫落晚知道,每每她控制不住自己情緒之時,體内都有一隻野獸在叫嚣着,渴望着血液來滋潤自己。
“沒事的沒事的。”左聞冉替她整理了一下頭上的小冠,嗔怪道:“你看看你,小冠都戴歪了。”
“多謝。”溫落晚在道謝。
溫落晚說出來是兩種意思,但左聞冉隻聽出來一種。
“為何要道謝,一樁小事罷了。”左聞冉将手放了下來,又向後退了幾步,點了點頭,“嗯!好好看的小溫大人,抱一個。”
她也沒管溫落晚同不同意,自顧自地抱住了她。
主打的就是一個不怕被拒絕。
溫落晚無奈地笑了笑,說道:“秦天嘯還在後面呢。”
正在看戲的秦天嘯一愣,嘿嘿地笑了起來,“左小姐還真是有福氣,能叫溫大人如此上心。”
“與你有何關系?”左聞冉不悅地瞪了一眼他,将溫落晚松開了。
溫落晚知道秦天嘯這是覺得左聞冉同樣是士族,一定會保下他,不禁有些好笑。
“最後一遍,孩子在哪?”她問道。
“符……符離。”秦天嘯害怕自己再不說,溫落晚又要動手。
“符離?”溫落晚皺了皺眉頭,“符離跟洛陽隔着上千裡,你同我講孩子們被關在那處?”
“千真萬确!千真萬确啊溫大人!”秦天嘯哭喊着,“我們秦家在符離有分支,正巧那處離洛陽遠也不容易被發現。”
“畜生!”
溫落晚暗罵了一句,又看向左聞冉,“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嗯……”左聞冉眨着眼睛,“好巧,我想問得同溫大人一樣。”
“那便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他了。”溫落晚說完便拉起她的手。
“溫大人!”秦天嘯抱住了溫落晚的大腿,“溫大人,我說了,是不是就能放我一馬?”
溫落晚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自然。”
“本打算将你淩遲,看在你說了的份上,還是腰斬吧,死得痛快些。”
話畢,溫落晚拉着左聞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溫落晚我休你仙人!!!”秦天嘯在後面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