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可以嗎?他其實挺重的。”歐陽天幹有些狐疑地望着溫落晚。
“放心。”這是溫落晚今日說的第四個放心了。
“那好。”歐陽天幹拴好了馬,抽出溫落晚的佩劍,“别說,你這佩劍還挺好使,當初從塞外拿着的時候忘記還你了,先借我用用。”
“好。”溫落晚沒有說什麼,走上前欲将歐陽夕扛在身上。
歐陽夕的體重幾乎是溫落晚的兩倍,扛起來十分艱難。
溫落晚深吸一口氣,忍着手掌上的疼痛,咬着牙将他扛了起來。
跟着歐陽天幹,這男人竟然也不管來人是誰,直接就殺了個幹淨。
感受到溫落晚的目光,歐陽天幹有些不自在,還以為她是覺得自己在濫殺無辜,弱弱地解釋道:“這些都是完顔家的人,殺了便殺了。”
“無妨。”溫落晚搖頭,“咱倆能不能換換,你爹太重了,要将我壓垮了。”
歐陽天幹這才後知後覺,覺得歐陽夕這麼大體格子壓在溫落晚的小身闆上确實不太好。
“抱歉。”他從溫落晚身上接過了歐陽夕,扛在了自己肩上。
溫落晚這才覺得松了一口氣,接過劍,走在前面。
好在前面都沒有什麼人了,兩人順利到達了刑場之上。
燕國的刑場隻有一個通道才能進來,在刑場外圍被一個巨大的鐵籠罩住,這是為了防止有人劫犯人。
溫落晚倒是覺得,這樣子更容易遭劫。
歐陽天幹将歐陽夕綁在了柱子上,對着溫落晚說道:“溫大人,麻煩您去幫我敲一下那個銅鑼。”
“好。”
“當當當”三聲下去,街上的人幾乎是全部停下了手中的活,探着腦袋觀察着發生了什麼。
果然,不論溯國還是燕國,愛湊熱鬧是人的本性。
“諸位!”歐陽天幹見人都湊了過來,清了清嗓子,大喝一聲。
“吾乃歐陽天幹,張卿語之子。”
“張卿語”這三個字一出,人群頓時躁動了起來。
“可是張家的張卿語?”人群中有人問道。
“正是!”歐陽天幹回道,“我母親積德行善一生,在我大燕被當地百姓封為聖女,可是在二十年前居然枉死于家中。”
“如今,我終于找到了兇手!”歐陽天幹說着,将蓋在歐陽夕頭上的大氅掀開,溫落晚将早已準備好的水潑在了歐陽夕臉上。
“大汗!”有人驚呼。
“大汗怎麼被二殿下綁在那裡了?”有人疑惑。
“歐陽夕,便是殺死我母親的兇手!”歐陽天幹見歐陽夕已經醒了,走到了他的近前,在他耳邊低聲說:“歐陽夕,你若是老老實實交代自己所犯下的過錯,我便饒你一命。”
他根本不信歐陽夕會自盡,一個為了活下去而吃童男童女心髒的人,對于生的欲望已經到了極限。
“歐陽天幹!你這是在做什麼?”說話的人是上官家的人。
“快說,少一條,我便剁你一根食指!”歐陽天幹威脅着,已經砍下了歐陽夕一根手指。
“我說!我說!”歐陽夕疼得直叫喚,“張卿語是我殺的!”
底下的人全部傻眼了,平時高高在上的大汗如今披頭散發,一隻胳膊上沒有手,另一隻手上現在已經少了一個手指。
“還有呢?”歐陽天幹作勢要砍第二根。
“是我強搶民女,殘殺當地百姓,毒害溯國皇帝……”
歐陽夕哆哆嗦嗦地抖出了自己十幾項罪狀,這前三條,算是最輕的了。
“殿下小心!”溫落晚就守在通道門口,見到一人持着劍沖進來,手疾眼快地将其一刀封喉。
歐陽天幹也不想墨迹了,自他知道此事的時候便想殺了歐陽夕了,于是他手起刀落,歐陽夕人頭落地。
他提着歐陽夕的頭顱,自通道中走出:“歐陽夕已死!”
正如歐陽天幹所說,燕國強者為王,百姓們在看到歐陽夕的頭顱後,紛紛跪倒在地。
“參見大汗!”
“參見大汗!”
歐陽天幹能如此順利取得民心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他殺了歐陽夕,更多的是因為他是張卿語的兒子,是那個被封為“聖女”之人的兒子。
“歐陽天幹!”人群中上官家的人幾乎是要将牙齒咬碎,想要上前,卻被一旁的人攔住。
“看到歐陽天幹旁邊的人了麼?”
“那不是溫落晚嗎!”男人有些震驚。
“看來溫落晚想幹預我們燕國的事情了,先不着急殺歐陽天幹,隻要殺了溫落晚,别說燕國,就連溯國也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