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意義,難道我連知道自己親生父親是誰的權力都沒有嗎?”溫落晚嗤笑一聲,“阮燦,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上元年間阮家那麼有勢力,甚至可以同當今的左家相媲美,為何又要在你嫁給溫明錦後退出朝堂,隻留我姨母一人?”
“其餘的阮家支脈,又去了哪裡?”
“落落,陳年舊事之所以陳年,正是因為有人不想讓世人知道它,這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你惹得起嗎?”阮燦的聲音第一次冷了下來。
“阮燦,你以為我怕死嗎?”溫落晚根本不懼眼前的女人,“我告訴你,不論是誰,膽敢對宣政殿上的那個位置有非分之想,我溫落晚皆斬之。”
“憑你的身子,你想要斬誰?你認為你現在還是十七歲的你?”
“溫落晚,死守一個逆賊的兒子,你不覺得可笑?”
“不論先皇陛下的位置是怎麼來的,我受恩于他,自然效忠于他。”
“至于我的身子,不勞您費心,即便我失去整個右臂,這天下仍無一人能傷我。”
不過很快,溫落晚又從阮燦話中意識到不對,她眯了眯眼睛,道:“這皇位究竟是誰坐,與阮家貌似并沒有幹系吧?”
“溫大人,到了。”
馬車漸漸停下,韓洲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溫落晚站起身,冷冷地觑了阮燦一眼。
“阮燦,你最好别讓我查出來先帝之死與你有關。”
“我殺起人來,可不會顧血緣關系。”
下了車,左聞冉他們幾個已經到了。溫落晚深吸兩口氣,将方才的事情壓在心底,重新調整了一下表情,走向前面的幾個人。
“今天呢,就叫你見識見識本小姐在釣魚這方面的天賦。”
左聞冉正低頭整理着魚線,順道同绀宇扯着皮,還沒注意到走過來的溫落晚。
“大大!”
還是溫書禾這個小家夥先注意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大”。
溫落晚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出來玩,開心嗎?”
“嗯!開心!”溫書禾的小臉上滿是笑容,“公主姐姐說要給書書捉魚魚!”
溫書禾雖然比别的小孩鬧騰,但也比别的小孩聰明,七個月會叫娘,九個月會走路,如今快要一歲,已經會說不少的話了。
溫落晚也沒見過這般聰明的小孩,若不是将溫書禾從小養到大,她都要懷疑這姑娘有三歲。
“大大也會捉。”溫落晚掃視了一圈周遭的環境,“說不定比你公主姐姐捉得更多。”
溫書禾眼睛一亮,“大大加油!”
左聞冉準備去深水區釣魚,聽見這話不服氣了,将魚竿收了起來,看向一旁的绀宇:“不釣了,你會捉魚不?”
“我可是捉魚的一把好手!”绀宇拍拍胸脯,“這種事交給我您放心。”
“會就行。”左聞冉點點頭,對着另一邊的溫落晚和韓洲喊道:“咱們比賽,看誰抓得多!”
溫落晚唇角勾了勾,對着韓洲說道:“洛陽人應該會捉魚吧?”
“自然。”韓洲在這方面有着很大的自信。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曾在北燕打仗時用過。”溫落晚眼神落在前方的一處急流上。
韓洲順着溫落晚的目光看去,一下子就明白了溫落晚想要做什麼。
“築壩導流?”
所謂築壩導流,便是在急流河段壘一個八字形的石壩,末端設置陷阱籃,利用水流迫使魚群進入後無法逃脫。
“聰明。”溫落晚望着那邊已經忙活起來的兩人,眉頭一挑,“走,我們去找點石頭。”
看着這幾人孩子心性的樣子,阮燦眸光黯淡了一瞬,走到了伴鶴跟前。
“你怎不同他們一起?”
“我怕水,您是知道的。”伴鶴看着離自己不遠的溫書禾,默默地站起了身。
“溫落晚最近在查南越那邊的事情?”
“嗯。”伴鶴點點頭,“夫人,以溫大人的勢力,要不了多久便能查清楚的。”
“查吧。”
此時正好有一條魚蹦出水面,濺了左聞冉和绀宇一身水。
看着溫落晚真的開心笑起來的樣子,阮燦也不自覺挂上了笑容。
落落,倘若你非要将天捅出個窟窿,娘也會将這窟窿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