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皇上真是愛極了李昭儀。”說話的是冷清。
她今日本是和朱玉茹約好一起學騎馬的,沒想到兩人一來到這裡就正好看見靜姝遇見危險的一幕。
之後又見着宋旻不顧自身安危也要救人,冷清内心忍不住妒忌和恨意。
可是看着身邊這個眼中含淚,一臉怒氣而不知道怎麼發洩的人,冷清按捺下心情,捏着腰上的香囊,接着道:“不過也是。李昭儀長得如同天仙一般,很難有男子不喜歡的。”
“不過是長得好看些的狐媚子罷了。皇上遲早會看清她的真面目。”聞着從冷清身上傳來的暖香,忍住一瞬間湧上來的睡意,朱玉茹忍不住咬牙切齒,語氣忌恨。
沒理會她的話,冷清依舊不緊不慢地道:“也不知道這馬怎麼會突然發狂?聽說今兒早晨朱小姐曾去過馬廄?”
“我今早什麼時候去過馬廄?”
“沒去過嗎?我記得你今早獨自一人去過馬廄。”
朱玉茹意識變得恍惚,努力回想着今早的事,最後道:“對,今早我去過馬廄!”
冷清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繼續問道:“你因為妒忌李昭儀,所以是去給她的馬下藥了,想害死她,對嗎?”
“對。我妒忌她,給她的馬下藥,想害死她!”
“很好。你現在累了,該回屋休息了,醒來一切都會好的。”冷清語氣變得輕柔,嘴角上揚,眼中劃過一絲得意的笑,再無往日清冷模樣。
“回屋休息,休息。”朱玉茹喃喃道,轉身向行宮走去。
見着朱玉茹離去,冷清的貼身丫鬟忍不住上前小聲問道:“小姐,這樣有用嗎?皇上會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放心吧,你今早穿着她的衣服去馬廄狂了一圈,再加上她自己也承認,不會有人懷疑的。”
宋旻抱着靜姝進入殿内,早已得知消息的白芷白芍焦急地迎了上來,将人引入内室。
将人輕輕放在床上,并且細心地蓋上被子,宋旻這才讓開位置讓等候多時的太醫診脈。
“如何?”見太醫終于放下手,宋旻焦急問道,害怕女子在他未注意到的地方受傷。
“回皇上,昭儀娘娘并無大礙。隻是略受驚吓,喝幾副安神湯就好。”太醫内心也是松了一口氣。
“無事就好。”宋旻放下心來,揮揮手讓太醫退下,“記得将熬好的安神湯端來。”
“諾。”太醫趕緊躬身退下。
白芷和白芍對視一眼,也識趣地退下。
見不相幹的人都走了,宋旻這才握住靜姝的小手,微微摩挲。“可還害怕?”
靜姝溫柔地看着他,微微搖頭。
宋旻眼睛專注地看着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表情,片刻後,确認她是真的沒有害怕才移開視線。
“你可知道馬兒為什麼受驚發狂?”揉捏着手中柔荑,宋旻開口詢問。
“我并不清楚。”靜姝搖搖頭,又猶豫着道:“不過騎馬前我曾在馬廄裡聞到一股香味,很淡!不知道和馬兒突然發狂有沒有聯系?”
靜姝确定今天的這件事和那股香味脫不了幹系,隻是不知道這幕後之人為什麼要害自己。
不過不急。
看着眼前這個眼裡心裡都是自己的男人,想來用不了多久事情便會水落石出的。
“香味兒?我這就讓人去查查,随便查查今日有誰去過馬廄。”說着又安撫地拍了拍她,“你安心休息,我一定會查幕後兇手的。”
靜姝輕點頭,依偎進男人懷裡,靠在他胸口,閉眼靜靜聽着他的心跳。
轉眼過了幾天,靜姝靜靜坐在梳妝台前,任由白芷裝扮。
一會兒她要出席一場晚宴,是為了這次春狩第一名慶祝,也是慶祝活動圓滿結束。
這幾日的狩獵活動靜姝并未前去觀看,但今晚的活動她是必須出席的。
和宋旻來到宴會主位坐下,環顧四周并未看見朱玉茹,倒是見着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前兩天下面人便查出朱玉茹曾在出事那天清晨去過馬廄,她也承認自己的确下過藥。
看在太後的面子上,宋旻并沒有處罰她,隻是讓她這段時間不得外出,具體的,還是等回了皇宮讓太後自己處置。
靜姝本也以為是朱玉茹出于妒忌暗害她。
可是!
看着出現在宴席上,和元宵節遇刺那日茶樓上的人周身氣場一模一樣的冷家小姐冷清,靜姝心裡又改變了看法。
要知道,從一開始,那個刺客便是渾水摸魚,沖着她來的,宋旻是替她擋了一下。
悄悄對着自己和冷清施了一個法訣,确認她們兩人之間有因果關系,冷清才是真正的兇手,靜姝心中不由冷笑。
害了她還想要嫁禍給别人,自己卻全身而退?
既然喜歡馬兒發瘋,那便讓你也體會一下。
翌日,整個行宮的人都早早起床收拾行囊,今天正是回皇宮的日子。
靜姝擡腳剛準備上車,就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依舊很淡。
看來這人還真是盼着她早死呀,不過也好,她今兒個就連本帶利的全部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