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旻本是安穩地坐在馬車裡,聽見呼喊再也忍不住,急匆匆跳下馬車。
随即騎上一匹駿馬朝靜姝消失的方向馳騁而去,幾名金吾衛趕緊跟上。
朱尚書此時也很焦急,安撫好朱夫人,見此也安排下人跟去幫忙救人。
馬車很快跑到一處密林,被擋住前方的道路,馬兒終于不得不停下,在原地不停踱步嘶鳴。
宋旻幾人很快到來,他幾乎是從馬上跳下來,三兩步便蹿上馬車。
見着人還安全地待在馬車裡,宋旻頓時松口氣,放下心來。
他害怕阿姝在自己未注意的時候掉下馬車,現在人還在馬車裡就很好。
宋旻走過去,先是摸了摸窩在靜姝懷裡,眼眶紅紅的春哥兒腦袋,這才挨着靜姝坐下。
他将人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一番,見她發髻淩亂,面色蒼白,臉上并無痛苦神色,依舊不放心詢問道:“可有哪裡受傷?不要強忍着,回去叫太醫看看。”
靜姝搖搖頭,嘴角牽起一抹笑,“沒事兒。隻是磕碰了幾處,有點脫力罷了。沒什麼大礙,回去抹點藥酒就好了。”
“不行,回去讓太醫再把把脈,也有可能是一時沒有感覺到痛。”宋旻依舊有點擔心,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道:“這樣我也好放心一些。”
靜姝沒再反駁,乖乖點頭,安心地靠在他懷裡。
待一行人回到大部隊時,隊伍已經變得井然有序起來。
宋旻讓靜姝跟她一起進了禦辇,春哥兒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他現在可不想和姐姐分開。
因着剛才白芷駕車時被缰繩磨傷了手,靜姝便讓她下去休息并包紮傷口,留白芍在身邊伺候。
正好白芍也會簡單的醫術,自己和春哥兒檢查一下,也免得宋旻一直擔心。
檢查了幾遍,确認春哥兒沒有受傷,靜姝也隻是輕微撞傷,宋旻這才松開皺着的眉頭,開口讓白芍給靜姝上藥。
“娘娘您忍着些,奴婢需要用藥酒将這些淤青揉開,這樣才會好得快。”白芍拿出藥酒倒在手上,開始給靜姝揉搓。
靜姝輕點頭,但就算做好心理準備,她依舊痛的面色蒼白,眉心緊蹙。
為轉移靜姝注意力,白芍開始和靜姝說起閑話,“娘娘你還不知道吧,剛才冷小姐的馬車失控跑了,找着的時候人就昏迷在車裡不省人事。”
“那她可有受傷?”靜姝摸過頭上的紫色牡丹花發簪,内心毫無波瀾,面上卻帶着擔憂。
“她可沒有娘娘好運。聽說她的後腰重重撞在馬車凳子上,太醫剛剛去看過,說是一個救治不好,怕是以後都下不了床了。”說到這裡,白芍也是一臉唏噓。
好好的高門貴女,以後可能就要變成生活不能自理的癱子了。
“可惜了得。”靜姝用手帕遮住勾起的嘴角,也是一臉惋惜。
旁邊的宋旻手中端着茶盞,擡眼看見她眼中些微不以為然,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茶。
回到皇宮,靜姝日子又變得如往常一般悠閑自在,時常跟着白芍學習基礎醫術,獨處時也會試着催動狐火煉丹煉藥。
宋旻這邊卻不得清閑,這次回程途中的騷亂全部随行官員都被牽連了進去,勢必要調查清楚。
看着手上的調查結果,宋旻微微蹙眉,手不自覺地摩挲着扳指。
香氣?
想起靜姝當初驚馬聞到的香氣,以及靜姝對冷家小姐的态度。
宋旻問下面單膝跪地的暗衛道:“昭儀當初驚馬可也是因為這香?”
“回主子,應該是。屬下等曾在馬廄裡聞到一股極淡的香氣。和這次的香味一樣,可以使馬變得狂躁。隻是這次的香味格外濃些。”
宋旻揉揉眉心,不再多想。“可有查到幕後之人是誰?”
暗衛低垂下腦袋,“屬下未能,尚在調查中。”
宋旻并未再問話,室内一時變得安靜。良久,宋旻開口道:“安排人查查冷家,特别是冷家小姐是否與這事有關。”
“諾。”
調查結果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邁入六月,正是草長莺飛的好季節。
此時儀元殿内隻有宋旻和冷相兩人。
宋旻高坐在書桌之後,面無表情地将調查結果扔在書桌上,鳳眸冷冷地注視着冷相。
“将東西拿給右相好好看看,這便是他們冷家教出來的貴女。”
冷相心下微沉,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惹得皇上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