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着吉服上隐隐傳來的香氣,靜姝内心很是無語,真的是招不在新鮮隻要有用就行。
“白芍,你聞聞這衣服上的香氣有什麼作用?”靜姝用手帕掩住口鼻,退後兩步,朝白芍颔首示意。
“香味?”白芍疑惑重複,仔細在衣服上嗅了嗅。
“的确有香味,味道不仔細聞還真不容易發現。”
“沒想到這人死了都還想着給我找麻煩,就是不知道這次又是利用了誰來達成目的。”靜姝撇了撇嘴。
“這也虧得娘娘五感敏銳,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白芍語氣憤憤。
“無礙,反正也是個死人了。你可聞出來這香的作用?”
“具體成分奴婢并沒聞出來,但這香裡有蜂蠟,應該是引來蜜蜂的。”
白白芷也接着道:“娘娘,這人明顯是想讓你明天在大庭廣衆之下出醜,現在怎麼辦?”
靜姝沉吟片刻,摸着自己的小腹,緩緩開口,“将衣服呈給皇上,由皇上出面吧。”
“娘娘,那明天大典怎麼辦?現在趕制也來不及了啊。”
“什麼來不及了?”這時,外面傳來宋旻的聲音。
白芷白芍趕緊上前行禮,面面相觑,都不敢開口回話。
“怎麼,有什麼是朕不能知道的?”宋旻語氣淡淡,不辨喜怒,吓得白芷白芍兩人趕緊跪下,不敢擡頭。
靜姝知道他不會因此生氣,但也不想他心裡有疙瘩。
便拉着他的衣袖輕輕晃動,“怎麼會?我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知道!她們兩人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還是我來告訴你吧。”
接着,靜姝就将剛剛發現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我本來也是打算将它送給你處理的。隻是她們擔心我明日沒有吉服可穿,正說着該怎麼辦呢,你就來了。”
能在皇宮中動手腳的人并不多,她們兩人怕牽扯進什麼事情也無可厚非。
想到這裡,宋旻面色緩和下來,居高臨下注視兩人,語氣依舊平淡,“以後有什麼直說就是,朕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好了,你們下去傳膳吧。”
看着兩人退出殿内,宋旻才扶着靜妹朝軟塌走去,取了一個軟枕墊在她身後,宋旻也順勢坐下。
“阿姝可是懷疑太後?但以我認識的太後來看,這件事不會是她做的。”
靜姝心中有些詫異,聽他話中意思對當今太後的印象還挺好,她一直以為兩人隻是面上和睦。
“你和太後關系很好嗎?你怎麼知道不是她做的?”
“也不能說關系很好。當初我還是三皇子的時候,我們兩人曾合作過,也算是各取所需吧。她是一個聰明人,不然當初也不會将麗貴妃壓得死死的。”
雖然這裡面可能也有太後家世不錯,以及先皇喜新厭舊的緣故,但也是太後足夠聰慧才能利用自身的優勢,不然可能也和先皇後落得一樣的下場。
“其實我也沒想着是太後做的,但就算不是太後,也是和太後相關的人做的。”靜姝輕輕用扇子扇着風。
因為懷着身孕的緣故,靜姝有點苦夏,怕對身體有影響,又不能使用太多冰塊降溫,這段時間都是宮人輪流給靜姝打扇,現在内室隻有他們兩人,也就隻有靜姝自己動手了。
宋旻接過扇子輕輕為靜姝扇着風,皺眉沉吟片刻,“我知道了。等下午天氣涼快些了,我去給太後請安。吉服的事就交給我,你安心養胎便好。”
“皇上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本宮會害貴妃不成?”
“皇上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本宮會害貴妃不成?”
壽康宮,太後語氣依舊不疾不徐,語調慵懶。
不像質問下首坐着的宋旻,倒像讨論今晚該吃什麼飯。
待今日溫度下降之後,宋旻處理完公務就帶着吉服往太後宮中而去,才剛給太後講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太後就有此一問。
“太後誤會了,朕并沒有懷疑你。隻是宮權一直都在太後手裡,貴妃在宮中根基又尚淺,所以還要麻煩太後幫着查出這膽敢傷害貴妃之人。畢竟,有能力在這後宮動手之人也沒幾人。”
“皇上這是有了懷疑對象?既如此,還來找本宮作甚?”
“正是因為沒有,所以朕才來向太後求助。”說着,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水,也不放下,右手拿着杯蓋輕輕刮着茶水,“說來也巧。前段時間貴妃和其母族相認,沒想到竟和太後還有些淵源,太後可能猜得出來?”
太後桃花眼微眯,想到了幾個月前進宮的朱夫人,心裡的猜測越發笃定。
“本宮記得在閨閣之時,曾有一位很要好的婉堂姐,是我二叔的女兒。二叔一生隻有二叔母一人,兩人膝下除了兩個兒子便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很是疼寵。可惜,堂姐外出進香時失足摔落懸崖,年紀輕輕便去了。”
太後眼眸微垂,心緒依舊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