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柯啧啧啧了幾聲,說:“活該被說告訴你沒用,這麼着急,肯定是喜歡的人啊。”
“你在做什麼?”通話接通,傳來徐陽夏的聲音。
聽到徐陽夏的聲音,盛澤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揚,說:“在和劉宏遠他們打牌。”
徐陽夏問:“打牌啊,赢了沒有?”
“沒有,沒赢多少。”盛澤說。光顧着想你了。盛澤心想着,但沒好意思說出來。
盛澤又問:“起那麼晚啊,昨晚熬夜了嗎?”
徐陽夏說:“嗯。有點困,就起晚了。”
盛澤說:“哦,這樣啊。差點以為你不理我了。”
徐陽夏說:“沒有。”
徐陽夏說完,靜默了一會兒,盛澤也安靜地沒說話。
大概過了十秒鐘,盛澤終究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思念:“我很想你。”
徐陽夏那邊安靜地沒出聲。
盛澤這邊攥緊了手心,心想:這樣說是不是又讓徐陽夏有負擔了?
長長的靜默之後,徐陽夏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說:“我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吧。”
他的确需要一點點距離,來認清對盛澤的情感。
盛澤心裡咯噔一下,湧上了慌張的感覺,他有些急切地問:“為什麼?”
徐陽夏那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好沉默着。
沒得到回答,盛澤試探性地又問:“是我說想你,讓你覺得心煩了嗎?”
徐陽夏狠了很心,說:“是。”
盛澤說:“那我以後都不說了,好不好?”
盛澤那麼委屈求全的語氣,讓徐陽夏有些心疼。
他說:“也有其他原因,隻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總之我們先保持點距離,好不好?”
盛澤委屈,說:“不好,一點都不好。”
徐陽夏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挂了通話。
盛澤打了幾個語音通話,徐陽夏都沒接。
盛澤有些頹唐地回店裡坐下。
“盛兒,怎麼了?”劉宏遠問。
“沒什麼,有些累了,”盛澤拿起放在椅背的外套,說:“我先回去了。”
“那明天去不去城西玩了?”劉宏遠離盛澤近,放低聲音說:“叫上徐陽夏一起呗。”
盛澤這邊因為徐陽夏不理他,正煩着,有些心煩地說:“不叫,不去。”
劉宏遠還想說些什麼,盛澤擺擺手,讓他别說了。盛澤抓起放在桌上的鑰匙,起身往外走去。
騎着摩托車回家,回到一半,盛澤突然調轉了方向,往徐陽夏家開去了。
來到徐陽夏家樓下,盛澤想去找徐陽夏,可是他不知道徐陽夏住幾樓哪号房間。
有一個老奶奶拄着拐杖路過,正要往單元樓裡走。
盛澤趕緊追上去,打了個招呼:“奶奶您好。”
老奶奶的老花鏡挂在鼻尖,有些下滑,她扶正了老花鏡,看清盛澤後,說:“你好,小夥子有事嗎?”
“有點事問一下您,”盛澤問:“奶奶,您認識徐陽夏嗎?”
老奶奶說:“夏夏啊,認識。”
盛澤問:“那方便告訴我他住哪嗎?”
老奶奶警惕心還挺強的,沒直接回答盛澤的問題,而是問:“你是誰?找夏夏幹嘛?”
“我是他同桌,找他有點事。”盛澤說。
老奶奶說:“同桌啊,我不能告訴你他住哪裡,但是我幫你叫他下來。”
怕徐陽夏知道他來了,不見他。盛澤問:“為什麼不能直接告訴我他住哪裡?我自己去找他就行。”
“你是不知道,以前他有個同學跟蹤他到了家裡,還說是喜歡他,男娃哦,喜歡夏夏。連續好些天敲夏夏家門,不開門就亂吼亂叫的,看着可吓人了。最後報警了,他才消停。”老奶奶說:“那會兒夏夏不知道有多心煩,差點連學都不想上了,那會兒還是初三,快中考了,多關鍵的日子。”
盛澤聽完,有些愣神。
“好了。”老奶奶說:“我上去了,你要找他,我幫你叫他下來。”
盛澤低下頭,說:“算了,别叫他了。”
那個跟蹤徐陽夏的人,是那個叫孫林的小子吧。盛澤突然覺得上次揍他揍得不夠狠,竟然敢對徐陽夏玩跟蹤騷擾這一套。
盛澤覺得有些煩躁,下意識想抽根煙,他摸了摸口袋,想起自己已經戒煙了,身上沒帶煙。
因為經曆了跟蹤騷擾,徐陽夏對糾纏應該很敏感,所以才說要和自己保持距離的吧。
自己老是纏着徐陽夏,才會讓他心煩了吧。可是自己真的控制不住想要和徐陽夏一起的心啊。盛澤歎了口氣。
盛澤坐在摩托車上,想等等看,看能不能等到徐陽夏下來。他不會像孫林一樣打擾他,他隻是想看看他。
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樓梯的感應燈亮了,接着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是徐陽夏,盛澤心下一跳。
盛澤的摩托車停在牆下,路燈照不到的暗處。照理來說徐陽夏是很難發現他的,可盛澤像是害怕被發現,連呼吸都屏住了。
徐陽夏隻是下樓扔了個垃圾,垃圾桶就放在單元樓門口附近,徐陽夏很快就完成了扔垃圾的動作,轉身往樓道口走去了。
看着徐陽夏出現,又目送他離開,直到看不見徐陽夏的身影,隻剩下空空的樓道,盛澤才有些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