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夏躺在床上睡不着。
手機響了一聲,徐陽夏按亮屏幕,是微信消息,盛澤發過來的,問他睡了嗎?
徐陽夏回複,
-還沒。
盛澤又問,
-怎麼還不睡?
-睡不着。
-那聽點輕音樂,我睡不着的時候就喜歡聽些雨聲,很快就迷糊了。
-嗯,好。我試試。
-明天要不要出來玩?
看着屏幕上方,對方正在輸入…顯示了又消失,再顯示又消失。
徐陽夏又在糾結了。盛澤歎了口氣。
過了好一會兒,徐陽夏那邊才有消息過來,
-明天家裡有點事,就不出去了。
盛澤心想這麼明顯的借口啊。
過了一會兒,徐陽夏又發了條消息過來,說:
-抱歉。
盛澤啞然失笑,
-沒什麼好抱歉的,不是說家裡有事嗎?
徐陽夏這邊抱着手機,往上劃拉着和盛澤的聊天記錄,最後盯着自己發過去的那條“明天家裡有事,就不出去了。”看,心想這借口好像很敷衍,盛澤應該看出來自己在騙他了吧。
可他還是很溫柔地沒有揭穿他。
盛澤真的很好。
自己對盛澤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呢?是喜歡?
喜歡肯定是喜歡,問題是是朋友的喜歡,還是可以做戀人的喜歡。
徐陽夏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他沒有可以參考的經驗。
畢竟過去的十七年來,他作為朋友的喜歡也沒誰,更别說是可以做戀人的喜歡了。
徐陽夏突然為自己少得可憐的與人相處的經驗感到不滿。
不過徐陽夏知道一點,那就是他似乎沒法長期維持不在一起了的關系。在學校認識的同學都是這樣,距離遠了,關系就淡了。
這似乎是一個可行的,可以驗證自己對盛澤的情感的辦法。那就是和盛澤保持距離,剛好放假了,他隻要離盛澤遠一點,不和盛澤待在一塊,應該能很快驗證出來吧。
思來想去,徐陽夏淩晨三點才睡着。第二天,身體還是按上學的生物鐘,六點多就醒了。
醒是醒了,坐起來還是覺得有些犯困,繼續睡了個回籠覺。
放假第一天,沒約到徐陽夏,盛澤隻能和劉宏遠他們窩在店裡吃燒烤,打牌。
盛澤時不時盯着手機看。
微信界面徐陽夏那欄還停留在他發過去的消息:
-早安,起床了嗎?
徐陽夏一上午都沒回他消息,
盛澤心裡有些悶悶的,打牌也有些漫不經心地,一上午過去了,赢牌的次數屈指可數。
錢東赢得最多,一局牌結束,他又赢了,有些開心地開始派煙。
“盛哥,來一根?”錢東遞了根煙到盛澤面前。
盛澤回過神,擺擺手,說:“我戒煙了。”
面對盛澤突然的戒煙,錢東表示不理解,他問:“啊,為什麼?”
盛澤說:“喜歡的人不喜歡煙味。”
“盛哥有喜歡的人了?”錢東一臉懵地看向劉宏遠和趙柯兩個人,看他們沒有驚訝的反應,錢東說:“合着就我一個人不知道呀,盛哥你區别對待啊,怎麼不告訴我?”
趙柯伸手說:“我也剛知道。”
劉宏遠吃了一串肉串,說:“告訴你也沒啥用。”
錢東悲憤地說:“怎麼沒用,我可以給盛哥打氣加油啊。”
盛澤沒再說什麼,繼續按亮屏幕,盯着手機看。
等待的滋味很難熬,盛澤看手機已經看了幾十遍了。
手機響了好幾次,都是APP彈出來的消息。
盛澤覺得有些心煩,于是把APP的提示音改了,不然總以為是微信有消息過來。
改過鈴聲後,過了半小時,手機響了一聲,盛澤心下一跳,趕緊點開。
終于是徐陽夏的消息,
-剛醒。
盛澤正打算回消息,徐陽夏那邊打了個語音通話過來。
盛澤接到徐陽夏打過來的語音通話,蹭地站起來,椅子被撞得推了出去。
盛澤放下手中的紙牌,說:“我去接個電話,先不打了。”
盛澤說完,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匆匆地往外邊走了。
“那麼着急,接誰的電話呢?”錢東有些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