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燥得慌,轉筆的速度越來越快。突然,筆脫手而出掉在地上,滾到徐陽夏那邊。
徐陽夏聽到動靜,彎腰去撿。
盛澤挑眉,迅速俯身,按住徐陽夏。
徐陽夏有些不明所以地扭頭看盛澤,這剛好遂了盛澤的意。
盛澤迅速湊近徐陽夏,唇在徐陽夏的唇上啾地親了一口,然後還嫌不夠似的,又輕輕咬了一口。之所以不敢咬重了,是怕咬出痕迹,徐陽夏會打他。不過徐陽夏脾氣那麼好,估計不會打他,隻會默默生氣。光是默默生氣,也夠讓盛澤心疼的了。
偷親成功,盛澤心滿意足地坐直身子,還舔了舔唇。
徐陽夏臉紅,給了盛澤胳膊一拳,低聲說:“這是在教室。”
盛澤笑着說:“我們在後排,不會有人看見的。”
徐陽夏說:“沒人看見也不行。”
盛澤哄着徐陽夏說:“好好好,下次不會啦。”
徐陽夏繼續寫卷子去了,盛澤無所事事地趴桌子上,時不時把筆放在桌面,伸手彈一彈,等筆滾遠了,再把筆撈回來。時不時枕着手臂扭過頭,看徐陽夏寫卷子。
盛澤的視線有如實質,徐陽夏實在難以忽視,嚴重分心,他擱下筆,問盛澤:“是不是沒事做了?”
盛澤說:“是啊。”
徐陽夏說:“今天月考發下來的卷子你還沒看吧?”
今天老師講試卷的時候,盛澤在睡覺,徐陽夏自然知道他沒有看。
盛澤說:“還沒,不想看。”
徐陽夏說:“那你先看看,現在還是不懂的題,我待會兒給你講講。”
盛澤問:“你給我講題?我有很多都不會,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學習進度?”其實,盛澤不太想浪費徐陽夏的時間。
徐陽夏說:“不會。”落下的進度晚上回家補就好了。
“那好吧,你給我講講。”盛澤從桌筒裡翻出試卷來,開始看錯題,結果錯的題現在一道也沒會。
盛澤很喜歡聽徐陽夏講題,他講題的時候很自信,就像是在自己的主場。
講題的時候,盛澤盯着徐陽夏的臉看,沒怎麼看題。看盛澤有些走神,徐陽夏有些無奈地問:“你在聽嗎?”
盛澤回過神,說:“哦,在聽。”
徐陽夏說:“那我剛才說的解題思路你會了嗎?”
“不會。”盛澤說:“你再說一遍?”
徐陽夏很溫和地說:“好吧,那再講一遍,這回你要認真聽哦。”
“好。”盛澤說。
——
晚上盛澤來找徐陽夏打球,玩了半小時,徐陽夏累得喘起了粗氣。
“累了嗎?”盛澤問。
徐陽夏說:“有點。”
盛澤說:“那先休息一會兒。”
盛澤和徐陽夏坐在球場旁邊圍着的石階上,盛澤抽出一張紙巾,給徐陽夏擦汗。
徐陽夏乖乖坐着不動,任由盛澤給他擦汗。
這邊的路燈年久失修,隻剩一盞孤零零地照着籃球場。
徐陽夏看到路燈下站着一個熟悉的人影,他吓了一跳。
是老媽。
“媽,你怎麼來了?”徐陽夏有些緊張地問。
老媽不知道在這站了多久,徐陽夏回憶了一下剛才和盛澤的行為,還好剛才的行動雖然親昵,但也屬于正常範圍,老媽應該沒看出來他們的關系。
老媽是傳統守舊的人,别說是接受同性之間相戀,恐怕是光是聽到同性戀三個字都會覺得惡心的。
當初孫林糾纏他的時候,被老媽知道了,連續詛咒了好久說孫林那個小王八蛋惡心的同性戀不得好死。反正情緒很激烈,這也是徐陽夏害怕别人發現他和盛澤的關系的原因,他害怕别人也會像老媽一樣反應激烈,認為同性戀惡心,認為他們惡心。可他們也隻是正常相戀的兩個普通人而已。
周霞說:“我出來散步,正巧路過這邊,看你們在打籃球,就留下來看了看。”
盛澤站起身來,同周霞打了個招呼:“阿姨好。”
徐陽夏有些擔心老媽會說些什麼傷到盛澤的話,畢竟之前她很不同意他和盛澤一塊玩。
周霞是想讓徐陽夏離她心中的壞學生遠點,但看徐陽夏和盛澤一塊玩,成績還是那麼好,沒被盛澤影響,周霞也就沒管了。
周霞點了點頭。雖然沒怎麼露出笑意,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其他的。
徐陽夏松了口氣。
“你們繼續打球吧,我接着散步去了。”周霞說。
徐陽夏說:“好。”
盛澤說:“阿姨慢走。”
周霞走後,盛澤問徐陽夏,“剛才緊張了?”
徐陽夏說:“你發現了?”
盛澤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擺。
徐陽夏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這才意識到自己揪着盛澤的衣擺揪得緊緊的。
徐陽夏松了手,說:“抱歉。”然後用手拂了幾下,試圖把他造成的幾條褶皺給撫平。
盛澤抓住徐陽夏的手,說:“不用在意這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徐陽夏垂眸,過了一會兒,說:“是緊張了,害怕被發現,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夠勇敢。”
為什麼總是擔心自己怎麼看他?盛澤為徐陽夏的小心翼翼感到有些心疼,說:“不會,一般人出櫃都需要勇氣。”
徐陽夏說:“還記得孫林嗎?當初我媽知道他騷擾我的時候,就說了很多關于同性戀不好的話,她的态度擺在那,她很讨厭同性戀,我怕她知道我們在談戀愛會阻止我們。”
盛澤拍了拍徐陽夏的背,說:“我知道了,我理解,那我們不讓她知道就好了,我們已經約好了先偷偷戀愛了,不是嗎?而且我覺得偷偷戀愛也挺有意思的,有種隐秘的刺激。”
徐陽夏問:“那我們在這邊的時候可以不要表現得太親密嗎?”徐陽夏怕下次再被老媽看見的就不隻是擦臉了。
“可以是可以,可我會情不自禁呢?好難做到啊,做到的話會好辛苦,”盛澤開玩笑地說:“要是我做到的話,你要怎麼獎勵我?”
徐陽夏問:“你想要什麼獎勵呢?”
盛澤問:“什麼都可以嗎?”
徐陽夏認真地說:“嗯,什麼都可以。”
盛澤揉了揉徐陽夏的腦袋,歎了口氣,看着徐陽夏的眼睛說:“你這麼乖,我真想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