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徐陽夏強撐着接過卷子,可他怎麼也看不明白題意,盛澤要和他分手,盛澤放棄他了。
“抱歉,我現在看不下題。”徐陽夏放棄抵抗了。
李源說:“沒事沒事,我找别人問就行。你真的沒事吧,要是不舒服,跟我說,我送你去醫務室。”
“沒事,我緩緩就好。”徐陽夏說。怎麼會沒事,他心裡像是被挖空了一樣,一陣空洞。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徐陽夏背着書包走出校門,路過車棚,他往裡邊看了幾眼。仿佛再等等就能等到盛澤從裡邊出來,笑着說要送他回家。
可是他等不到了,徐陽夏渾渾噩噩地坐上公交,到站了渾渾噩噩地下車回家。
回到家,他回到房間裡,坐在書桌前,盯着外邊的梧桐樹發呆。
老爸回來了,接着是老媽,徐陽夏在房間裡可以聽到客廳裡的動靜。
之後,又呆滞了有十幾分鐘,徐陽夏走出房間,在廚房找到老媽。老爸正在做飯,老媽在和老爸聊天。
徐陽夏問周霞:“媽,是你讓盛澤退學的嗎?”除了被老媽逼的之外,徐陽夏想不出為什麼盛澤會突然要退學了。
周霞有些意外地問:“退學?”
徐陽夏沒說話,看老媽意外的神情,似乎她也不知道。
周霞說:“我沒讓他退學啊,我隻是讓他和你分手。他還是個高中生,讓他退學不是毀了他的未來嗎?我怎麼會這麼做?”
聽老媽的話,不像是在說謊。
“他真的要退學?”周霞問。
徐陽夏說:“嗯。”說完,徐陽夏出了廚房。
“老婆,到底是怎麼回事?”等徐陽夏出了廚房,徐斌問周霞。
周霞說:“我也不知道啊,怎麼說退學就要退學的,這麼大的事,他家長不管的嗎?”
徐斌說:“管不了咯,盛澤他爸媽都不在了。”
周霞皺眉說:“這樣啊。”
徐斌又問:“那你怎麼讓盛澤同意和夏夏分手的?”
周霞說:“我說了你别說我啊。”
徐斌說:“好,不說。”
周霞說:“我拿着刀抵着自己脖子,逼他同意的。”
徐斌說:“不是吧,你這也太沖動了點,怎麼能拿刀呢?”
周霞說:“說好了不說我的。”
拿刀逼着的?在門外停留的徐陽夏聽到了老爸老媽的對話。
原來是這樣啊。徐陽夏一滴淚從眼角滑落,盛澤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承擔了多大的壓力,現在他知道了。
他不怪盛澤要和他分手,但他不想盛澤退學離開,他想就算分手了,他們依舊可以做朋友。
周四大課間。
班主任告訴徐陽夏盛澤今天就來辦退學手續,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徐陽夏于是跟着班主任到辦公室等人。
盛澤到了班主任的辦公室後,看到辦公室裡,徐陽夏也在,盛澤呆愣了一瞬。
“盛澤,你先跟我聊聊。”徐陽夏站起身,走到門口,拉着盛澤出了辦公室,來到走廊。
盛澤戴着頂黑色的鴨舌帽,幾天不見,人肉眼可見地憔悴下來了。徐陽夏很心疼,問:“這幾天沒睡好?”
盛澤垂眸,說:“嗯。”
徐陽夏問:“你是要和我分手嗎?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
盛澤痛苦地說:“夏夏,我們,算了吧。”
徐陽夏喃喃地說:“算了?怎麼能算了呢?”
盛澤沉默着不說話。
徐陽夏又問:“是因為要和我分手,所以要離開嗎?”
盛澤遲疑了一下,說:“嗯。”
徐陽夏有些心痛,但還是強顔歡笑地說:“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啊,你不要離開好不好?”他在催眠自己,隻要盛澤不走,即使他們隻是做朋友也無所謂。
盛澤擡眼看向徐陽夏,痛苦地說:“我沒法見着你,而不去念想你。”
徐陽夏苦笑一聲,問:“這麼說,你是決定好咯?”
盛澤說:“嗯。”
徐陽夏說:“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是嗎?”
盛澤狠了狠心,說:“是。”
“那先休學,不退學好麼?”徐陽夏說:“留個後路,這樣至少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盛澤想了想,說:“好。”
見盛澤答應下來,徐陽夏松了口氣,可還沒緩一陣,又是一陣強烈的悲哀襲來。盛澤要離開他了,而他阻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