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竹在“客人”靠近時,體内有一腔血氣翻滾上來,她也站了起來。
雖然“客人”穿着皮鞋有一米八的樣子。
但分化後身體二次發育的安奕竹,估摸自己此時也差不到哪兒去,穿着病房拖鞋的氣勢完全不輸。
在郁谷秋面前的毛茸茸小狗突然變成了一隻有攻擊性的狼犬。
剛分化的小Alpha就是有這樣的特點,新手加持,就算再弱的信息素,能橫沖直撞,更何況,她的Omega就在身邊。
“客人”同為Alpha,頓時感受到不知分寸的信息素如海水般洶湧而來,膽怯了。
這是什麼級别的Alpha,好強的信息素壓迫感!
他扯了扯領帶,後退了一步:“你是狗嗎,逮到人就咬?”
郁谷秋頓時面露不悅。
雖然她剛才一瞬間也覺得安奕竹像隻小狗,但“客人”這麼說,讓她很不舒服。
安奕竹卻笑着說道:“你是不是沒聽過這麼一句話:往狗群裡丢一塊石頭,叫得最響的,就是那隻被砸到的。”
“客人”才是狗,而且是被砸的狗。
“好好好!我記住你了。”“客人”确實是被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一下,他的嗓子已經沙啞,安奕竹的信息素讓他感到不安,他很不舒服的撓了撓喉嚨,留下一句沒什麼力氣的狠話,快步離開了房間。
安奕竹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這就赢了?
不得不說郁谷秋的追求者素質還是挺高的,連罵人都罵不來,這麼兩句話的功夫就破防跑了。
安奕竹疑惑地問道:“所以他到底是誰啊?”
郁谷秋隻是搖頭:“不重要的人。”
安奕竹繼續問道:“那他爸爸又是誰呢?”
郁谷秋不由得想起剛才,微不可查地揚起一抹微笑:“他爸爸倒是個人物,是江城最大的投行老總,陶興邦。”
安奕竹恍然大悟,在小說裡确實有看到過做投行的陶家,是貫穿全文卻沒怎麼出過場的“錢袋子”,那作為這個級别的富二代,他剛才會有這種态度,倒不奇怪。
但安奕竹最後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八卦道:“雖然我能聽出來他剛才是想炫耀爸爸,但以防萬一我想問問,他難道是私生子嗎?怎麼随便說兩句就跟戳了肺管子一樣生氣了?”
“噗嗤。”身後的芳姨忍不住笑了。
安奕竹轉頭就看到芳姨,她已經不好意思地擡手捂着嘴。
芳姨當司機這麼多年,無論聽到什麼都要保持安靜,是專業的,沒想到今天猝不及防遇上了事業滑鐵盧。
安奕竹又回過頭看郁谷秋。
郁谷秋也才剛收起笑容,保持自己的形象,并對安奕竹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毒舌。”
安奕竹絲毫不覺得有問題,反倒特别驕傲:“那是,别的本事沒有,我嘴上功夫還是可以的。”
郁谷秋因為安奕竹的話,看向了她的嘴,正露着小虎牙。
伶牙俐齒的,确實厲害。
郁谷秋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假裝看着筆記本電腦說道:“那就繼續保持。”
“好的,老闆!”安奕竹早就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郁谷秋喜歡這個稱呼,甚至不掩飾這種喜歡,笑着對芳姨說道:“給她放飯吧。優秀員工可不能餓肚子。”
芳姨這才應了一聲:“好的,飯就在門口,我這就去拿。”
“開飯開飯!”安奕竹開心了,“門口哪裡呀?芳姨,我可以自己去拿的。”
晚飯和中午是同樣不同款的套餐,但晚上的魚湯有兩份。
“謝謝芳姨!!好香啊!”安奕竹接過魚湯,趁熱端起碗就喝了一口。
這大饞丫頭的模樣,芳姨看了都忍不住露出慈祥的笑容。
郁谷秋也是看着她大口大口喝湯的樣子,跟着舀了一勺自己的魚湯,放在唇邊貼了貼,而後緩緩喝了半勺。
等安奕竹放下湯碗,打開盒飯的時候,郁谷秋也才剛把另外半勺咽下去。
“這個雞翅好吃诶!比中午的雞腿好吃。”安奕竹甚至評價着給郁谷秋推薦起來。
郁谷秋對整個營養餐都不感興趣,但反正吃什麼都無所謂的情況下,就聽從安奕竹的推薦也可以。
她夾起了雞翅輕咬了一口。
隻見安奕竹把整個雞翅放進嘴裡,左右晃了晃就把雞骨頭脫了出來。
郁谷秋隻覺得驚奇,這人嘴裡難道有脫骨器?
正想着呢,不知不覺的,雞翅也被她啃去小半塊肉。
安奕竹迅速開始進攻旁邊的包菜。
一筷子被她咬得嘎吱響,聽起來又脆又多汁。
郁谷秋也跟着夾了一片放進嘴裡慢慢咀嚼。
芳姨就這樣安安靜靜在旁邊站着,不言不語,但甚是滿意。
别說是郁谷秋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了,就算是正常時,她都不愛多吃東西。
芳姨是郁谷秋的員工,但也是郁谷秋媽媽的好友,算半個長輩。現在看着郁谷秋每道菜都願意嘗一嘗,仿佛沒有挑食問題似的,心中别提有多高興。
光是能讓郁谷秋吃得下飯這點,芳姨就認可安奕竹這個小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