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竹跟着郁谷秋回到家。
光是站在門口往裡面看一眼,就讓她興奮。
這間一百四十平的平層房,是按照自己想法一筆一筆描繪,又一比一複原出來的夢中情房。
入門側邊就是半開放式的廚房,廚房外是跟客廳連在一起的開放式餐廳。
冷色調的大理石餐桌上懸挂着設計感很強可變色的吊燈。
所有功能區都隻用地磚的漸變顔色劃分區别。
客廳旁就是陽台和落地窗。
明媚的陽光在白天可以随時落在地面上。
入夜了,一眼就能将江城最頂尖的夜景收入眼簾。
這裡的一切隻比自己畫的多了一些郁谷秋留下的痕迹。
好吧,其實也沒多少改變。
也就是一雙放在門邊的拖鞋和兩本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書。
郁谷秋簡直像是根本不在這個家裡住一樣,本就是極簡風裝修的家裡,目之所及處生活痕迹更是少得可怕。
房間冷清得像是沒有一點世俗的欲望。
“次卧的中央空調有問題,約了人明天才能來修,你今天暫時還不能入住。”郁谷秋向安奕竹說明了今晚的住宿問題。
安奕竹一時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怪誰。
到底是怪自己之前偷懶,看次卧都沒有機會用就沒有畫細節。
還是怪郁谷秋的主觀意識覺得次卧不會有機會用上就懶得管理。
郁谷秋打開右手邊的隐藏門,從儲物間裡拿了不少東西遞給安奕竹:“你先用這些備用的。”
有枕頭和被子,毛巾和牙刷。
卻沒有拖鞋。
郁谷秋甚至也沒有對此進行說明。
好在安奕竹更喜歡光着腳落在地面的感覺,絲毫不在意。
安奕竹拿上這些東西就往主卧的方向走去:“沒事,在你房間裡先打地鋪睡一晚也完全沒有問題。”
郁谷秋皺着眉頭,問道:“我們兩個怎麼可以睡同一個房間?”
但安奕竹的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都是女生,有什麼關系?”
郁谷秋直直盯着安奕竹看,她試圖看穿安奕竹的想法,重複着她的話:“都是女生就可以睡一個房間了?”
安奕竹真誠點頭。
以前因為身體的問題,安奕竹甚至都還沒有機會體驗集體生活。更不用說是和好朋友一起出去旅遊,在一個房間裡,晚上不睡覺,進行有趣的“夜談”之類的。
現在可以從郁谷秋這裡開始體驗,那可太好了!
雖然郁谷秋看起來不像是晚上會陪自己聊天的樣子。
那也沒關系!
安奕竹甚至興奮得根本沒聽到郁谷秋後面說的話。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一個Alpha這麼厚臉皮對Omega說這種話。”
郁谷秋看着安奕竹已經健步走進自己的卧室,沉默了,來不及強硬阻止。
她自己陷入迷思。
這就是信息素匹配100%的威力嗎?
郁谷秋有種被這個Alpha拿捏住的感覺,令人不快。
但等郁谷秋跟進門,卻看到本該上房揭瓦的安奕竹此時正老老實實打着地鋪。
安奕竹選的位置甚至不是床邊,而是床尾。
2米x2米的大床下放上地鋪,毫無違和感。
安奕竹蹲在地上鋪着被子,扭頭看着郁谷秋,邀功一般介紹道:“這個位置不會影響去衛生間,也不會影響去辦公桌!”
說完,她将背在身上的包放了下來,拿出醫院開的藥和抑制貼,放在枕頭邊。
郁谷秋進門的本意是想把人轟出去。
但安奕竹除了進門本身的行為以外,剩餘行動乖巧得令人挑不出毛病。
郁谷秋小幅度輕搖了下頭,決定姑且就讓安奕竹在自己卧室裡暫住一晚,反正自己本來也要看看她準備唱哪一出。
她早些露出馬腳,也是個省事的方法。
隻是在郁谷秋出門準備給自己倒一杯睡前熱牛奶的時候。
多看了其他房間的房門一眼,頓時寒毛直立。
不對!
這不對!
郁谷秋猛地回頭,折返回房内,冷聲質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間是主卧?”
随着話音落下,房間裡的溫度驟降。
安奕竹隻覺得背後一寒,郁谷秋的視線像一把冰錐抵着她的後腦勺。
真是要命。
這确實是一個很難解釋的問題。
按理說,她是第一次來這裡,剛才每個房間門都關着,有透視眼都不一定能分辨出哪一間是主卧。
安奕竹還真沒法解釋呀!
說什麼?
理直氣壯地說,整個房子都是我設計的,我知道哪兒是主卧很奇怪嗎?!
她可不敢。
她不想好不容易從醫院出來,又以“精神病”的原因被關去另一個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