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乘風那小子也每次都攔住讓我不許喝。
爸媽就更不用說,那些以前參加的晚宴都不讓我去了。
夏濯動作一頓收回了酒瓶:“看來是不能和你共飲一杯了。”擡手讓服務員給我上了杯檸檬水。
我笑了笑向他抱歉,颔首對服務員表示感謝。
岸邊的高樓大廈上亮起對2024年的告别詞,飛起很多無人機拍攝。我懊悔沒把自己的無人機帶來。
“許弋。”
夏濯舉起酒杯,我會意舉起自己的杯子和他輕碰了下,“叮”杯子發出清脆的聲音。
高高的樓宇都是閃耀的霓虹燈,岸邊是川流不息的人群,海面倒映另一座繁華在水面搖晃不止的香港。
海風夾帶着海洋的氣味吹在人身上,發絲淩亂偶爾遮住眼眸。
遊艇停在海面上的最佳觀賞點。
夏濯接到荀朝的電話後就打起了電話會議,我拿去自己的相機走上甲闆調整好參數放大倍數對準岸上的人群。
夜幕越來越深,海風帶上了涼意。我的衣服忘在了車上,此刻的我穿着短袖在甲闆上吹着冷風。
我也不敢讓自己感冒怕回去卓女士傷心,收起相機準備去問問服務員船上有沒有外套。
剛收起相機,一件外套從天而降披到了我身上。擡頭看見還在打電話的夏濯,他把手機拿遠了點,輕聲:“晚上有點冷,給你拿件外套。”
我笑着無聲對他說了謝謝,穿上了外套。
他笑了笑繼續打會議電話号碼。
秒針轉了一圈又一圈,四季一輪又一輪的轉動。
晚上十一點,岸上的遊客大爆發。
夏濯也終于打完了電話會議。
母親給我打來了視頻通話。
媽:“仔仔,你今天晚上還回來嗎?”
媽:“這麼晚了你要不在香港休息一晚上明天回來也行,大晚上的開車不安全。”
爸:“小弋,你還是明天回來吧。”
我原本是打算跨完年就開車連夜回廣州,現在看父母這個樣子是不會同意自己今天晚上開車回廣州了。
“行,那我明天回來。”為了讓兩人安心,我答應明天回廣州,“這麼晚了,你們還沒休息?”
媽:“和你爸去參加了個酒會,剛回來就想着給你打個電話。”
我眼尖的發現父親微醺的臉:“許先生,你喝酒了。”
我爸眼神立馬飄忽不定不敢看我,我一眼就看穿了他,“卓女士,你家許先生又背着我們偷偷喝酒了。”
媽:“我和朋友們聊天,誰能想到他背着我去喝酒了。行了,不說他。”給自己的丈夫轉移攻擊,“你這是在海上?”
“嗯,在遊艇上。”實話實說,“我等一下拍完跨年煙花就去找酒店休息。”
媽:“那你注意安全。”
我:“好。”
挂電話前我對視頻裡面的爸媽說:“爸媽,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仔仔。”
我挂了電話,夏濯站在我身旁開口說:“叔叔阿姨很關心你。”
我點頭承認這點。
和夏濯站在甲闆上等待淩晨12點到來。
“許弋。”夏濯喚我,“雖然說過了一次,但是今天我還是想再說一次。”
他的聲音被海風卷着清晰地在我耳邊出現。
“我喜歡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我轉過頭和夏濯四目相對。
人們說眼睛是最能傳達情感的地方。
而此時此刻在夏濯的眼眸裡。我沒看見岸邊的繁華,隻有一個我,占滿了他的眼眸。
和第一次夏濯告白時一樣,這次我還是手足無措不知。
我以為他會漸漸清楚對我不是那種感情,卻忘了時間沖淡感情,也能加深愛意。
我的嘴巴幾次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海風吹亂了我的發絲,我歪頭深吸了一口氣,大海的氣息瞬間席卷全身,平靜道:“夏濯,我說過的。”擡眼看向他,“我們沒有結果。”
他笑着直視我的眼睛,沒半點退縮,“商人注重結果,但我是個不一樣的商人。”
眼神犀利堅決:“我會在過程中創造想要的結果。”倔強,“許弋,都沒有過程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結果。”
輕歎一口氣,知道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我平淡的說了所有事情。
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他,一字一句無比慎重。希望他能清楚結果,然後放棄和我在一起。
但我終究是低估了夏濯想和我在一起的決心。
我話到一半,他臉上已經全是痛苦,最後他再也忍耐不住伸手抱住了我,他恨不得把我揉進他的骨血裡。
他這片平靜的峽灣被一陣大風掀起了萬丈狂瀾。
他把我整個身體圈在懷裡,聲音顫抖:“我不在乎。”力氣很大讓我掙脫不開他的桎梏,身體卻沒被抱疼。
他無比認真的再一次對我說:“許弋,我們在一起吧。”
我伸出手抱住了夏濯輕點了頭,還是無法拒絕他,“嗯,我們在一起。”
話音落我的心髒開始責怪自己,恨自己喜歡上他,恨自己控制不住對他的喜歡,更恨自己對他狠不下心,最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在我們的緊緊的相擁裡,岸邊的倒計時開始倒數。
一陣接着一陣的“新年快樂”朝我們卷來。高樓上亮起“2025”的字幕。
最後一聲“0”落下,“新年快樂”響起。
夏濯輕聲喚我:“許弋,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夏濯。”每一年都要快樂。
他的手撫過我發紅的眼眶,眼眸裡我逐漸清晰。他的手撫上我後頸,低頭在絢爛的滿天七彩祥雲下親吻了我。
我閉上雙眼與他親吻。
漫天的煙花全都轉瞬即逝,此刻我們的呼吸相互纏繞。
在維多利亞港灣炸開的漫天煙火中,我和夏濯定了情。
新年伊始,維多利亞港的煙花如約而至,綻放在海港的上空,倒映在春風拂面的海面。
2025年1月1日。
香港,天氣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