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香港天氣也變得更熱了起來,濕熱的海風吹來一身的涼爽。
這座沿海的城市永遠沒有冬天。
我把車停好去了一家網紅餐廳打卡我的午飯。
餐廳的口味确實不錯但也沒網上說的那麼誇張。我花兩千把車停在地下車庫,開着車不好帶着相機到處拍照。香港在規範停車管控這方面查的很嚴,而且也沒那麼多停車點,開車比較麻煩。
海風環繞,烈日刺眼。
我舉着相機随意的記錄着人們臉上的表情。
我來香港很多次著名的景點都已經拍過了,這次來主要也是為了晚上維多利亞港的煙花,所以白天無從出處的我在街上漫無目的閑逛。
維多利亞港的煙花我也拍過,不過那次是拿手機拍的視頻,畫面拍得不是很好,導緻在香港的那期紀錄片裡,我沒把那個畫面加進去。而且網上說這次的煙花會比以前的都盛大。
一個下午拍了幾百個素材。
吃完晚飯天色漸藍,亞熱帶季風的天呈現出橙紅色。
乘坐地鐵前往維多利亞港。
正是下班高峰期,地鐵裡來來往往的都是人。
上了地鐵我低頭查看手機的消息。
Astri說快遞已經寄出了,她寄的空運,快遞大概一周能到。
我向她說了謝謝。
趙乘風一聽我剛回廣州沒幾天又跑來了香港,整個聊天界面都寫着佩服。
他覺得我身上就裝着一個永動機,永遠不停歇。從大學開始我就到處跑。大學還比較克制,畢竟要上課,大學一畢業就直接放飛自我,一年365天,300多天都在外地不在廣州。
他确實也沒誇張。
21年我在西南四省待了一年多,就回廣州過了一周時間的新年,大年初七都沒到就立馬又飛回貴州拍素材。
22年上半年在西南四省拍,下半年在湖北和湖南拍。
23年飛到西北去拍素材。
24年因為哈爾濱的大火,在東北三省拍。
原本按照計劃要在東北拍大半年,中途因為意外打亂計劃提前回了廣州。
在廣州待了三個月,9月中旬我就飛去了挪威,一直待到12月底才回來。
我這三分之一的人生都在記錄世界。
「下一站尖沙咀,此站連接尖東站及屯馬綫……」
地鐵播報的聲音将我的思緒從天外拉了回來。
我調侃了趙乘風一句。
我:「上班族羨慕我這種生活了?」
趙乘風:「哥一點都不羨慕你。」
嘴硬。
地鐵到站我收起手機跟随着人群在J出口出了站。
太陽墜入了無盡海裡,光縷穿過海洋被染上海洋藍。藍色的光線在天空彌漫開來,被渲染的天空出現美麗的藍調時刻,此刻我感覺自己回到了特羅姆瑟。
舉起相機拍下這一幕。
看着相機裡的藍調時刻,這感覺是曾相識,不過是因為之前的我沒把它紀錄下來。
***
我也沒想到夏濯說自己不在廣州是跑來香港談生意了。
“許弋。”
我正在調試相機的ISO,聽到有人叫自己下意識回頭去看是誰。
視線落在距離自己一米開外穿着西服的夏濯。
第一次看見他穿正裝,我一時間還沒敢認。他的頭發被精心打理過噴了發膠,露出額頭,整個人都散發着精煉的氣質。
“你來香港拍素材?”他走上前停在我面前。
我反應過來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聲音僵硬,“啊,對。”
“你在香港出差?”不自然的放下相機。
“嗯。”他笑着說,“這邊港口的生意出了點問題,我來處理一下。”
我很快掩飾好自己問:“你一個人?”荀朝居然不跟着他,“你來這裡幹嘛?”他們這種經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種地方,不是應該在那種高級餐廳商談合同嗎?
夏濯輕笑和我并肩往海邊走,“談完合同了,我一個人出來随便走走,就沒讓荀朝跟着我。”他大概也沒想到自己就是飯後出來逛了一圈,還能偶遇來香港拍素材的我。
“你怎麼來香港拍素材了?”夏濯問我。
我南粵的紀錄片他都看過,也自然知道我來過香港。
“通行證快到期了,就想着在過期前來拍一拍。”我道。
港澳通行證續簽很簡單,整個過程下來要不到三天,不過我沒續簽的打算。
“二是在網上刷到今年港口的煙花不錯,我想着來拍點鏡頭當素材。”
夏濯正想說什麼,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禮貌的往旁邊移了點,舉起我的相機去拍來海邊看日落的人群。
“嗯。”
“回來。”
“小衍,還有半個月回。”
今天是跨年,很多遊客都來到維多利亞港等待淩晨的煙花綻放。
人潮擁擠,防止相機摔地上我暫時把它收了起來。
夏濯和家裡人打完電話,自然地把我肩上的相機拿起挂到自己身上去了。别說,他這身西裝背上我的相機後别有一番風味。
為了提前搶到觀賞煙花的好位置,才七點過岸邊就已經站滿了人。
我看見夏濯皺起的眉頭,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太好。
我猜想他不是會喜歡這種場所的人,想讓他把相機還給我,回酒店去休息别和我站在這裡遭罪。
剛開口話還沒說,夏濯突然拉起我的手說:“我們換個地方。”
“喂……”完全不給我拒絕的時間。
我們來到碼頭,他拿出手機掃了二維碼。
原來是帶着我來乘遊輪,遊輪和岸邊相比是人少了很多。但我怎麼也沒想到夏濯花五萬包下了旁邊的整艘遊艇。
一直到夏濯拉着我登上船我整個人都是在懵圈的狀态。
遊艇上除了開船的船長和三名服務員隻有我和夏濯兩個人。
剛開船服務員就敬業的給我們上了餐,然後開了一瓶賀蘭山。
我攔下夏濯準備給我倒酒的手緻歉:“我戒酒了。”今年6月我就開始戒酒,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