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快到森林中心了,姣姣你小心一些。”墨淵對着阮姣姣道。
“嗯嗯。”她小臉面色凝重。
徐懷清的步子很大,身後的阮姣姣咬唇邊跑邊走,手上抱着白袍,生怕腳下的泥土沾染白袍。
徐懷清垂下眼皮,不動聲色地放慢腳步。
“大師兄日後得了空,能教教我了練劍嗎?”阮姣姣眼尖插縫,想伸手牽住前人的手。
然而盯着前方的徐懷清卻猛的停下了腳步,毫無察覺的阮姣姣剛往前走了一步,便撞上一堵牆。
阮姣姣悶哼一聲。
她吃痛的摸着鼻子,還沒說話,碎嘴子技能被動觸發。
這大師兄不知道看路嗎?
呃,不過話說回來,這大師兄背還真有勁兒,像老黃牛的背,又柴又硬。
“有東西來了。”徐懷清清冷的聲音響起。
阮姣姣聞言,手還保持着揉鼻子的姿勢,往前方看去。
是一條蛇?
準确來說,是一條三十多米長、頭上頂着兩個角的蛇,蛇身黑紅,鱗片上有複雜的花紋,爬過的地方還殘留着暗色的粘液,粘液很快就深入地面,宛若硫酸般将地面腐蝕出一大坑。
青色的豎瞳陰森的在三人身上掃視,紅色的蛇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響,讓人不寒而栗。
與巨蛇相比,三人渺小的就像地上的螞蟻。巨蛇和棕熊不一樣,它身上的血腥味幾乎凝成實質,并且眼中戰意更甚,一看就經常吃人。
冷汗遍布阮姣姣的後背,她雙腿瘋狂打顫。
這個修仙界的生物,都颠覆了她對正常生物的認知,這樣龐大的體型,怕是連熱帶雨林中的生長幾十年的森蚺都難以企及吧?!
正當阮姣姣準備不戰而逃時,徐懷清持劍上前步,墨軒緊跟而上,二人将阮姣姣護在身後。
“師兄,這蛇怕是在機緣巧合下,得了密寶,才幻化成蛟的,修行百年,等級也達到了三級,還好差一步便能獲得人身,我們需不需要請示掌門他老人家,再動手?”
在修仙界,妖獸也是分等級的,一級最末,皆是尚未開啟靈智的小妖,五級最高,五級大妖多半是萬年化為人形的一方尊者。四級是修行千年的大妖。
三級妖獸基本已有人的智慧,他們兩個少年外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如何能獲勝。
回答墨軒的是刀劍碰撞的聲音。
徐懷清右手持劍劈向黑蛟的七寸,他的力道極大,火花四起,劍刃崩的一聲被彈飛,蛟身的鱗片之上隻被劃出一小塊缺口,他清冷的臉上凝重一閃而逝。
七成的力量,看來不夠。
徐懷清用劍娩出一個漂亮的劍花,再度迎上前去。
墨軒手拿一把藥粉,勻給阮姣姣些,又叮囑幾句,拿着他的玉劍,飛身上前。
刀光閃爍,徐懷清和墨軒一左一右稱夾擊之勢,将蛟逼的尾巴腦頭齊上陣。
蛟嘴180°大張,撕裂的嘴角繃緊,遍布血管的口腔呈現在阮姣姣眼前。
蛟轉頭像往墨軒的後腰咬去,一手拿劍,一手握藥粉的墨軒,後跳、淩空而起,趁勢往蛟嘴裡送了把土黃的藥粉。
雄黃粉入口的瞬間,蛟便感受不對勁,扭頭欲逃遁。
殊不知,徐懷清早已在其身後等候多時。他一身泛着潤光的白袍不染纖塵,清貴持劍作胸前,隻待蛟後撤,便将劍刃貫穿它的胸膛。
蛟尾橫掃,揚起滿天沙石,阮姣姣揪心探着頭,艱難的在紗霧之中尋覓持劍少年的身影。
阮姣姣手上能給對方造成傷害,隻有半拉枯黃的枝條,她在原地等候才能讓徐師兄他們安心戰鬥。
伴随着蛟掙紮的動作,一人一蛟之間的戰場拉的距離阮姣姣變得遙遠不少。
她靜心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遲遲不見二人回來,一咬牙,她便捏着手上墨師兄給的藥粉,蹑手蹑腳的沿着地上打鬥的痕迹向前走去。
忽然,一聲龍吟在前三裡地響起,空氣短暫的停滞片刻,一切歸為平靜。
阮姣姣心中慌亂幾分,加快腳步。
風沙停息,墨軒不知所蹤,徐懷清撐劍跪地。
入眼滿目瘡痍、地上還有一個大坑,周圍的大樹有的被攔腰斬斷。
有的被撞擊歪斜,錯雜的根系連樹拔起,唯一好些的是不遠處一碧色湖泊,湖水蕩漾似處在極祥和之地,但就阮姣姣看來,這湖怎麼看怎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