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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去往古塔廟的路上,阮姣姣心中還想着牛春花,心不在焉地踢着腳下的小石子。
山花遍野,姹紫嫣紅,青草的清香彌漫。
遠處的一寺廟安靜的坐落在山林之間,茂密的樹木遮掩住寺廟的牌匾。
阮姣姣看着腳下的翻滾的石子,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畫面,心中很是不好受。
阮姣姣悶聲悶氣問道:“墨師兄,你說我這樣做的對嗎?”
“什麼對不對?是往乞丐手上塞糖,還是為乞丐打抱不平,結果她反倒不領你的情?”
墨軒把玩着肩上撒下的一縷碎發。
“唉,我就是看到那賣花女被這麼侮辱,心中揪得慌!沒想到她和我想的完全一樣。”阮姣姣吐出一口郁氣。
徐懷清拔劍對準前方,輕聲道:“這世上,有些事不分對錯,你隻要走好你自己的路,盡自己所能,不愧于心,便可。”
話語落于耳中,阮姣姣像是被當頭一棒,撥雲見日。
是啊,她不應該因為旁人的說辭,看法,扭曲她的思想,縱使她的幫助在旁人看來是滑稽的、可笑的、錯誤的。亦或者,她所作所為完全與這個時代背道而馳,她也要堅定不移。
人生在世,隻要以自己為中心,專注自己的想法就好。
阮姣姣剛準備感謝徐師兄一番,一個剃着光頭的尼姑已經飛身上前。
尼姑一身灰色的袍子,五官小巧,鐘靈秀麗,光溜的小光頭在陽光下閃光,道袍胸口處上繡着一朵水藍色的仙草。
尼姑快步走向徐懷清一行人。她眼眶紅通通的,像是剛哭過一場。
“諸位道友是玄天宗派派來,助我古塔寺的嗎?”
小尼姑的聲音帶着哭腔。
“當然,你别怕,我旁邊這位你知道嗎?他可是我們玄天宗的鎮宗之寶。什麼妖魔鬼怪,在我們大師兄眼都與毫毛無異!你與我說說你們寺廟發生了何事。”
話事通墨軒眼見小尼姑要哭了,快速把徐懷清拉住來充當工具人。
“真的嗎?可是你們隻有三人,對付千年樹妖,起碼得有肆級了吧?真難處理得了嗎?”
“你說什麼千年樹妖?!”墨軒拔腿就要往後跑。
徐懷清斂住神色,收劍回鞘。
“千年樹妖是什麼,比我們遇到的黑蛟還要厲害嗎?”阮姣姣戳戳徐懷清的後腰。
徐懷清後腰一癢,酥麻的感覺從尾脊骨發散到帶着薄繭的手指。
徐懷清眉目染上羞臊,暗自唾棄低俗,握劍的手緊了幾分。
徐懷清不着痕迹的後退半步。
阮姑娘實在輕浮,卻無半點浪蕩之意。這恰恰也是徐懷清為難的地方,對上阮姣姣明媚的眼眸,徐懷清心中惡意的揣測暴露在金色陽光下,瞬間消散無形。
想起他先前幾次對阮姑娘的教導,皆是無功而返,徐懷清止住對姑娘的勸導。
罷了,阮姣姣所為不過是孩子心性,心思單純,他多包容便是了。
【滴!系統提示:由于您的強制淩辱讓徐懷清好感度+2,當前好感度16】
“若是真正的千年樹妖定是比強行汲取外力的黑蛟,要強大多。”
“百年之妖,僥幸獲機緣,開啟靈智;千年之妖,盡天命,知人事,足以成為鎮守一方的大妖;萬年之妖,化人形,乃彙天地氣運之集大成者也。”
“百年、千年、萬年對應的等級為叁、肆、五級”
徐懷清給阮姣姣講解一番。
阮姣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嘀咕一句:“那修仙界千年大妖還是蠻多的嘛,小小的古塔寺就能碰到一個。”
徐懷清聞言腳步頓住,目似清泉,眼波流轉間,對阮姣姣道:“若真是千年大妖,方圓百裡都将化為一片煉獄。”
換而言之:不用擔心。
徐懷清本想讓阮姣姣放寬心哪知此話一出,膽怯的小姑娘一反常色地站在徐懷清身上。
“小妖而已,本姑娘不放下心上!”
阮姣姣以雷霆閃電之速,抽出徐懷清懸挂在腰間的配劍,嗖的一聲,翩若遊龍地在衆人面前挽出一個八字。
劍光出鞘,随着劍身的動作,空氣被劃出一道銀色的流光,而時有鳳鳴聲萦繞耳畔。
其實阮姣姣是想要挽出一個徐懷清那樣那個漂亮的劍花的,可是她對于這劍的掌控弱的離譜。
阮姣姣拿着與身高嚴重不符的劍,看向衆人。
“我使得劍怎麼樣?”
墨軒震驚地看着阮姣姣手上拿的劍,吊兒郎當的神色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是一片怪異懷疑之色,其中不乏摻着些詫異。
徐懷清還站在原地,顯然未曾料到阮姣姣竟然能拔出他貼身的佩劍。乍一看,少年依舊身姿卓絕,可若是仔細瞧去,他琥珀色的瞳孔,早已驟縮成針尖狀。
走在最前面的小尼姑發覺身後涼飕飕的,回頭一看,一個兩個怎麼都僵在原地呢?!
阮姣姣跟個沒事人一樣,雙手抱着劍柄,插到徐師兄的劍鞘裡。
嘴賤誇了一句:“好劍呐!徐師兄好劍呐!”
說完這話,饒是阮姣姣這種不會看眼色的人,也看出周圍情況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