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古塔寺的距離遠比阮姣姣在幻境中所走的路要遠。
一行三人終于在天黑之前趕到了古塔寺。
還未踏進廟門,阮姣姣鼻尖傳來一陣清香。茉莉混着青草泥土的味道。很是宜人。
她沒忍住,多吸了幾口。
“阮姑娘這香怕是有異,你用衣裙遮住口鼻。”徐懷清走在中間,率先一步踏進廟門。
“哦哦。”一想到剛剛經曆的一切,阮姣姣後背發寒地摸摸胳膊,是的小心為妙。
眼神暼向前人的腰腹。
幸好,當時柳樹精捅的不是我,要不然我疼也得疼死。
踏入高高的門檻,入眼便是一顆渾身發着熒光的柳樹。
沒有幻境中的那般大,就是尋常柳樹的大小。幻境之中那沖天而起的柳樹,應該是柳樹精給自己加上的濾鏡。
幾具焦黑的屍體躺在柳樹下,下半身陷到地上,已經完全和泥土融為一體,上半身腹部凹陷下去一個巨坑,隻剩一層薄薄的焦黑皮肉貼合在内骨上。
一具屍身的手還坐着往外爬的姿勢。隻可惜,它腹部以下,全部陷進泥土裡,周圍枯黃的斷裂的柳條,應該就是讓人陷入地下的罪魁禍首。
“大師兄,我在寺廟轉了一圈,寺廟的人估計都在這裡了。”墨軒用下巴指向樹下堆疊在一起的屍體。
“這柳樹能在三裡之外,就将我們拉入幻境之中,消耗也是巨大的,我們不如借此機會将這柳樹斬草除根。”
墨軒說罷,便拔劍向前沖去。
劍還未能插入樹幹之上,無數條柳樹藤蔓便已擋住墨軒的去路。
藤蔓速度不想象的還要快,幾乎是眨眼間便已經很墨軒過了幾個來回。
但墨軒手中的劍同樣也不是吃素的,飛劍脫手而去,螺旋镖在空中回轉一圈,最粗的三根藤蔓被飛劍斬斷。
柳樹精發出裂帛般的尖嘯,所有枝條回防的刹那,墨軒袖中滑出另一柄短劍。
待到月光重新傾瀉而下時,劍尖已入樹三分。
柳樹精劇烈抽搐,尖銳似虎嘯的聲響響徹雲霄。柳樹精身形漲大數倍,周身紅光大盛,數條藤蔓飛舞,化作鐵鎖橫抽而來,直沖三人面門襲來。
阮姣姣暗道不好,這柳樹精明顯就是要發狂,放大招了,剛準備說先撤為妙。
結果,徐懷清就以直搗黃龍之勢沖向柳樹。
阮姣姣:“……”
徐懷清的劍招明顯比墨軒更為出神入化,他旋身劈展,柳條應聲二斷,如暴雨墜落。
三兩下的功夫,就将那柳條削空了大半。
柳樹精經過剛才一輪爆發,明顯就有些力不從心,成百上千條藤蔓,直接并做十多根手腕大小的粗繩。
粗繩墨綠,上邊隻剩下細碎的嫩芽,大拇指大小的葉片全部都被墨軒和徐懷清削得差不多了。
墨軒和徐懷清雙劍左右夾擊,硬生生在藤蔓的夾擊中劈開一條路,不斷逼近柳樹精的本體。
阮姣姣舉着手中的匕首,眼見大樹的藤蔓變成了八根,五根,三根,估摸着這柳樹也快燈枯竭之,她貓着腰繞到大樹身後。
為仿制柳樹精注意到,阮姣姣先假裝躲到了角落,借着墨軒和徐懷清動作的遮掩,距離柳樹僅三步之遙時,一個飛跨。
把匕首狠狠送進樹心。
足有撕裂空間的聲波傳來,遠處的房梁都跟着震顫,阮姣姣咬牙硬挺。手心上滲出汗,好幾次險之又險的避開軟弱無力的藤蔓的侵襲。
關鍵時刻,徐懷清長劍以電閃雷鳴之勢,順着阮姣姣砍出的縫隙,一劍插入。
察覺到大樹身上的抗拒之意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消減,阮姣姣眼神一亮。
提到嗓子眼的心重新放回肚子裡。
“姣姣,行了,松手吧,這樹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墨軒用劍把地上的幹枯似人手的藤蔓一一剝開,順利的挪出一條小道。
“呼!”阮姣姣洩憤似的又捅了幾刀。
“該死的柳樹害死了,這麼多人,讓老娘來洩洩恨!……”
徐懷清抱着劍,圍着這大樹走了幾圈。
“怎麼了?大師兄,這大樹是有什麼問題嗎?”墨軒跟在徐懷清身上,疑惑道。
“這大樹未免也太大意了些,身後的死穴這麼輕易就讓旁人發現了?”
徐懷清狹長的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他拿着劍對準大樹根部,一劍插了進去。
這不插不要緊,長劍剛一觸底,一陣暗紫色的霧氣便湧了上來。
霧氣并無太大異味,但紫中摻紅的顔色,着實恐怖。
好死不死的,阮姣姣腳底踩中一塊苔藓,像滑西瓜皮一樣,和霧氣撞了個正着。
剛得意沒幾秒的阮姣姣,眯眼一陣迷蒙,伸手想要抓住些什麼東西,卻掐了幾團空氣,腳下完全不能控制方向,鬼迷心竅的就往大樹前蹿,口鼻中倏地被霧氣占據。
幾乎是一息之間,面前的霧氣就消失殆盡。
而當事人阮姣姣感覺口中有些苦澀,其餘的一概不知。
等到她依靠墨軒的攙扶,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的時候,擡眼就撞見徐懷清略帶震驚的眸子。
【滴!由于您誤打誤撞為徐懷清擋槍,男主感動,徐懷清好感度+10 ,當前好感度為37】
“阮姣姣,你……”
徐懷清雙眸中寫了滿了錯愕,阮姣姣為何替他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