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女人!速把床榻讓與本少主!”
“你,下去!”
小團子一翻身直接霸占了大半張床鋪,留下一個矮小的背影。
小團子嘟着小嘴大咧躺在床上,猶自哼着俚曲,得意洋洋掖緊錦衾。
阮姣姣倚在舷窗畔,她身體不适,海上罡風又侵肌透骨,攪得她五内翻騰,強撐着支起眼皮。
見那那小孩如此作态,索性将繡枕往窗下一抛,預留出黑蛋的小窩,蜷身便往榻上偎去,直接把小人往擠。
“嘔……啊啊啊!放肆!女人!你幹什麼!你……!”
小團子被擠成小餅子,身體經受擠壓,差點把胃裡的東西全部都吐了出來。
“吵。”阮姣姣被聲音炸的心煩意亂,一巴掌打在小團子臉上。
這小孩子可愛是可愛,但是真是煩人,要是能安靜點就好了。
“啪!”清脆掌音驚破艙室寂靜。
小團子的臉瞬間紅腫。他不可置信的摸向自己的吹彈可破的臉蛋。
“女人!你太、太!!!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說出來吓死你!”
小團子氣的聲音都在顫抖,他長這麼大,就沒見這種女人!
實在蠻橫無理!
“女人!我命令你跟本少主磕頭謝罪!你快點起來!本少主不準你睡!……”
小團子伸出藕節般的胳膊,想要把睡着的阮姣姣拉起來。
“快起來!……”
“啧!唉。”阮姣姣直挺挺做起身子,滿臉都寫着“不耐煩”三個字。她此刻太陽穴突突作痛,恨不能将人丢去與墨軒同宿。
這小屁孩真是撩人嫌,她現在頭又痛又暈。叫他去給墨軒睡還不肯,就在這騷擾她。是該給小屁孩一點教訓了。
小團子見這女人居然起來了,臉上驚喜的表情還沒褪去。
接着,他就被阮姣姣倒抱住。下一瞬,阮姣姣素手一翻,徑将那團子按在膝上。
“女人!你這個狠毒的、蛇蠍心腸的壞女人!你跟本少主提鞋都不配!哼!最後還不是要乖乖給本少爺磕頭謝罪!”
阮姣姣收起她那一絲絲憐憫心。
手掌啪的落下,啪啪聲混着嗚咽響徹艙室。
“啊!這個無恥之徒!!!”
白團子奮力掙紮,伸手想要捂住屁股。
“啪啪啪!”
“我恨你!我恨你!……”
白玉團子的小短腿哒哒的想要掙脫開來,但阮姣姣鉗制的很緊。
小孩不聽話,多揍揍就好了。要不然,到時候半夜鬧騰她就不好了。
“啊!嗚嗚嗚……本少主不幹淨了……此仇不報非君子……你等着……等本少主恢複……”
團子趴在她腿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臉上的淚珠一串接着一串,如玉石珍珠滴落。發冠都都歪了,還渾然不覺。
阮姣姣的腿上傳來濕意,見團子鼻頭通紅,她的手上終究輕了三分。
“我要睡了,你小聲點。”阮姣姣說完這句話,幾乎是倒頭就暈。
“嗚嗚……吸吸……”
團子用力吸吸臉上的鼻涕,用衣袖抹去臉上的淚痕,鼻頭紅撲撲的,臉頰似一團朱砂混在一起,洇出點點梅痕。
“該死的,變小了,就是難以控制情緒!”
“唉。”阮姣姣耳邊似有小蟲嗡嗡,她輕啧一聲。
白團子似見到洪水猛獸般,雙目溜圓,眼底還含着蕩漾的淚水,粉嘟嘟的唇緊閉,捂着屁股,面露惶恐之色,悄悄地挪走,遠離阮姣姣。
抱着衣衫,身高堪堪達到床榻,他踮起腳看着床上的阮姣姣,眼底閃過一絲怨怼。
船體東南方,日月光照之精華,潤草木,修人身。沒了這處,他起碼要再多苦修半日。
“女人!本少主記住你了!看本少主恢複真身之後,你還這麼打本少主!我絕不會放過你!!!”
他拖出一個蒲團,就地打坐。月華如練透窗而入,在他周身結作碧色光暈。
【滴!系統提示:由于宿主閨房有其他雄性生物,男主好感度-3,當前好感度為57】
【滴!系統提示:由于一夜情也是情,男主徐懷清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為62】
【滴!系統提示:由于被某某擠到,您的猛寵鄙視值+1,當前鄙視值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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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曦初露,阮姣姣被浪濤聲驚醒。
她一覺睡到大天亮,這幾日晚上睡覺越發感覺溫暖了,爽啊。
隻不過,怎麼又睡到最裡邊?
團子在蒲團上打坐,半邊玉頰猶帶紅痕。見她轉醒,立時蹦跳起來。
“女人,你終于醒了,昨夜子時有賊!”
到阮姣姣小腿的小團子,抱着蒲團出現在阮姣姣眼前,他用手帕擦掉鼻涕。
阮姣姣的注意力被小團子高高腫起的半邊臉,她手勁竟然這麼大,都把小團子半邊臉打成豬頭了。豬頭團子太可憐了。
是她沖動了,再怎麼樣也不能把孩子打成這個樣子。她心中罕見地升起些愧疚來。
“你先别說話,我給臉上上些藥。”
小團子眼神一抖,後怕的後退幾步,臀部并緊:“你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哎呀,不是的。我是真的想要給你敷藥。我昨天身體有些不适,你有一直在旁邊鬧騰,我不得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