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上,冰雪連綿,東北方向行百十步,小道狹窄,兩側山巒遮蔽,若從外看絕不會發現此處還有一湖。
潭水清淺,潭底靜靜的躺着泛着熒光的鵝卵石,在往深處看,潭面上湧起的霧氣,遮擋住前面的路,周遭極靜,雪化的一滴水滴于湖面,蕩起點點漣漪。
阮姣姣哈出一口熱氣,冰寒的小分子凝結成冰,白花花的霧氣在她的睫毛上,點綴冰花。
好……緊張……
都這時候了,阮姣姣雖是慌得叼毛,但寒潭隻剩一步之遙,也沒辦法了。
呃……現在想來,真的雞了,她阮姣姣的人生還真操蛋的吃虧。
到死都是黃花大閨女,屌絲小牡丹。
“姣姣,這個你拿好。”徐懷清從長袖中拿出一道折疊起來的三角黃符。
“這……怎麼好意思?”這樣奪去男主的初吻,會不會……
徐懷清的唇很薄,不笑事,唇角上翹,霧氣粘在他唇上,猶如擦傷一層唇蜜般。
“無事。此符,是我……”
你自己說的無事哦,和我阮姣姣沒關系哦。
大師兄,人這麼好,叫他當一回男菩薩也不會拒絕吧?
阮姣姣餓從膽邊生,面上依舊一派楚楚可憐之色,低聲嘟囔:”聽不清。“
徐懷清毫無防備地上前一步,二人之間的僅間隔一臂距離。
清香扶面,阮姣姣單純帶着幾分不谙世事:”大師兄,我……“
想看看雞扒。
被誤會,就是……就是一種雞排,有各種口味的,别誤會……别想歪。
話到嘴遍,溜了一圈,硬是說不出口啊!
老天爺。
艹。
寒風狂撕,徐懷清的道袍吹起,落到阮姣姣腿上。
阮姣姣本就被要拉不拉的緊繃感,擾的心思不靈。
現在連徐懷清一片衣角也過來勾引她,那本姣姣就随了你這個勾三搭四衣角的意。
孽畜,是不快來受死!
阮姣姣伸手一把拉住徐懷清的衣領,她早就想說了。
領子系那麼高,防狼了?!
還是故意搞這種禁欲派的穿戴來誘惑她?!
饑渴小男人!今日,我便如了你的意!
阮姣姣側頭。
徐懷清的喉間話語一滞。茶色瞳孔猛的放大,白玉指節輕顫。
手中的黃符,落到雪地上,眨眼間便被染濕。
一塌糊塗。
一旁的墨軒背身一頭紮進,悲傷的寒風中,不忍親曆别理之痛。
自然也錯過這漬漬相融的一幕。
可霜寒城城玉沁竹還在,她自幼恪守有禮,曆盡三百歲有餘,也……是頭一遭見到這般主動……爽快的姑娘。
連吃帶拿。
【滴!系統提示:由于被偷香竊玉,男主心跳驟升,徐懷清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為62】
【滴!系統提示:由于不明原因,男主徐懷清+3,當前好感度為65】
【滴!系統提示:由于不明原因,男主徐懷清+5,當前好感度為70】
前方戰力明顯比她一個弱女子要高得多,弱女子無力承接這股恩惠,畏縮縮頭往後退去。
津津作響。
徐懷清挾劍緊逼。
她腦袋暈乎乎的,任由腰間的大手拖住她的脊背,這……嗯……事情的發展怎麼超出她的想象了?
她發誓她……本來隻想淺嘗辄止的。
包括這莫名其妙的好感度,她……怎麼就有70了?
騙人的吧?
還有……男主……你……的純情呢?
要不要……塞這麼……滿……
玉沁竹輕咳幾聲。
“阮姣姣,你下去吧,走到深處。記好時辰,三日之内如果出不來,你必身死道消。”
徐懷清給阮姣姣擦淨嘴角。見阮姣姣還是一副蒙眼朦胧的表情,玉手輕刮阮姣姣的鼻尖。
“我等你。”
直到冰涼潭水入骨的那一刻,阮姣姣斷片的腦子才街上弦,身上不自覺打了幾個顫。
所以?徐懷清這是對她有意思?
不不不,這不可能。
徐師兄估計是看她一個牡丹少女,可憐她一個即将中毒而亡的小女孩。
但男主對她的好感度又怎麼說?
60以上,都算是有點喜歡了。
現在好感可都是70了。
該死的男主,繞得她一灘春水都亂了!
唉……阮姣姣糾結着領着裙擺往前走。别幻想了,還是先有命回去再說這些吧。
阮姣姣倘着水,潭水漫過腰間,冰冰涼涼的感覺讓阮姣姣汗毛炸起。
這不會有水蛇吧?
冰寒之意隻在剛入水時,擾得她傷寒幾分,但多走幾步,慢慢就習慣了,也那麼排斥。
說來也巧,這映月潭的譚水比雪域高原上的溫度叫阮姣姣舒适的多。
冰雪寒風呼嘯,刮在身上跟刀子一樣。
這裡的潭水雖寒,但剩在不刺骨,浮于表面的寒,内裡卻是如春日涓涓細流般的暖。
阮姣姣回眸看去,來時路,已然被滿天的霧氣淹沒。
大霧彌漫,遮天蓋日,阮姣姣完全無法辮清發向,隻能順着腳下的鵝卵石往前走。
潭水染濕阮姣姣的衣衫,堪堪沒到下巴。
看着前方滿滿長路,加之周圍時不時閃過的一聲鳥叫,阮姣姣說不怕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