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姣姣躺在竹床上,鼻尖偶爾拂過一陣清脆的竹香,白貓趴在她的肩頸處。
白貓的尾巴在面上煽動,阮姣姣伸手揪住。
“死貓,你能不能被動了!”
正欲進門的莫藏龍腳步一頓,透過門縫一縷刺眼的陽光照射在竹屋内。
阮姣姣吧唧着嘴翻身,拉去被褥蓋在臉上,粗着聲線道:“好亮!快關門!快點。”
莫藏龍被姑娘一嗓子嚎的滞了幾息,轉身。
和門。
“哎呀!”阮姣姣打着被子,老媽關門怎麼這麼慢,不知道她今天休息嗎。
莫藏龍站在門口對着阮姣姣道:“姑娘,日上三竿了,你要不要吃些東西,再繼續休息……養傷。”
話到落下,莫藏龍腦子中靈光一閃,忽有些急躁:“阮姑娘,我再為把一遍脈,你的身體恐還有問題……昏睡時間過長……”
“滾!”
“喵~”
莫藏龍傾身欲上前的動作被定在原地,被人扼住喉管般,靜聲。
空氣中安靜幾秒。
阮姣姣如夢初醒得坐起身子,擦去嘴角的口水,僵硬地轉頭看向莫藏龍。
竹席太舒服,她竟睡忘記了!莫藏龍看着怎麼也像一個世家子弟被人罵了幾句,應該沒那麼小氣吧?
”那個……你怎麼能進我閨房呢?你是不是對我有非分之想?“阮姣姣抱胸一臉正色地看着莫藏龍。
莫藏龍皺眉,俨然是沒有從剛才的烏龍中抽出身來。
“阮姑娘,你多心了。莫某并無此意。”莫藏龍解釋道。
“那你過來我房間幹什麼?”見話題成功被轉移過去,阮姣姣送了一口氣。
莫藏龍目光掃視竹屋。
原本樸素的竹屋縫隙裡被阮姣姣插滿了小花小草,竹榻之上更是被放滿了不知名一簇紫色大花,竹椅還挂着她衣裳。
唯一好些是木桌之上,雖也是有茶杯傾倒流出的水漬,但比起像成了精長出草般的花屋,這也好了太多太多。
阮姣姣順着莫藏龍的視線看去,自是看見了竹屋裡的一切。
”我走之前,會收拾的。“她尴尬地辯嘴。
莫藏龍站在一推花花草草之中,心情很難不複雜。
一口氣難順。
阮姣姣抱住白貓,貓着身子把身周最近的幾束花抽了出來,蹑手蹑腳地跟上莫藏龍的腳步。
“我會收拾好的,真的……”
阮姣姣戳着手指,蒼白地說道。
“罷了,姑娘跟莫某來吧。”莫藏龍堪稱鐵銅般的意志力,總在阮姣姣面前泵開錯軌。
屋外一處竹亭内,一蠱炖的真香雞湯冒泡。
大塊的雞肉在濃湯之中翻滾,油花被沖到砂鍋邊,在湯面上蕩出花瓣的形狀,味道很香,阮姣姣甚至可以聞到雞皮焦香的味道。
連着肉的骨頭随着湯水晃動翻滾,阮姣姣看的眼熱。
“這是……給我吃的嗎?”
阮姣姣有些遲疑道,明顯是不相信莫藏龍人會這麼好?
先不說莫藏龍先救了自己,而後又給自己炖雞湯,這荒山野嶺的尋一隻雞可不容易,他不吃給自己留着,這人呢該不會有事求着她吧?
“呃……嗯嗯,這個……莫公子,你又是救我,又給我炖雞湯,你真的不用我幫你做什麼嗎?”阮姣姣對于笑盈盈的莫藏龍問道。
盯着他那張俊郎的臉久了,就越是感覺他臉上的笑像是挂着一層假面,嘴角的弧度甚至都不變化一下,要不要這麼鬼畜??
莫藏龍擡眼看向阮姣姣,似在确定阮姣姣并非玩笑之意,撩起衣袍動作矜貴地坐到竹台之上:“我的确有一事需阮姑娘相助。”
“是什麼事?”阮姣姣謹慎地回退兩步。
她就說吧,這人絕對是事情求着自己,不然怎麼可能對她這麼好?
不會是掏心挖腎挖腰子三件套吧?
“這确實是一個不情不請,我需要阮姑娘給我姑娘你的生辰八字。”
莫藏龍說完話後,就矚目觀察阮姣姣的神色。
她防備的目光漸漸放松下來,後來眼往高處幹笑一聲,一個大跨步走就竹亭,豪爽掀袍坐到莫藏龍對面,自覺地拾起筷子。
話還沒說出口,一塊雞肉便送到了嘴邊。
冒着熱氣雞肉僅放在嘴邊,嘴唇有些燙,雞肉熱氣熏到嘴唇上,阮姣姣不住地咽口水。
“生辰八字?那不就是生日嗎?沒問題,小意思。莫大師,我觀你一派大師之風,正好能為我算上一卦,看看我這輩子命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