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給本宮準備一桌吃食,要九九八十一道菜,葷素搭配,讓我們姣姣邊吃邊看。”
霞嬌來了興緻,揮手對身後的栎榕吩咐道。
“是,榕兒這就下去準備。”栎榕悄無聲息退下身去。
阮姣姣所處的一條長廊,長廊右側便是緊閉的廂房,左手邊一處長滿荷花的池塘。
腳下的木闆不知是墊在什麼東西上面,踩上去很軟,甚至還帶着些彈性,圓柱子上應該是塗上了香,香味不膩,混雜着桃子的清香。
轉過長廊。
一座形似監獄,卻又不是監獄的院落出現在阮姣姣眼前。院落四面封閉,隻有門口一展小小門能夠進去,并無偏門。
從院落磚牆外,隻能看見幾個尖尖的綠色,大抵是綠景之類,完全看不到裡面的建築。
“懸郞閣?”
她親聲念出匾排上的繁體字。
面前的帶刀守衛見到二人,立馬躬身問道:“霞嬌仙子好!”
霞嬌冷豔地嗯了一聲:“那幾人今日怎麼樣啊?”
”會仙子的話,那五人都很是聽話,并未生出逃跑的念頭。“其中一待刀侍衛上前道。
霞嬌滿意地點點頭,率先走了進去。
身後的阮姣姣仔細揣摩一番侍衛的話,當即便有些驚懼。
逃跑?霞嬌不是說他們是自願過來合歡宮的嗎?怎麼還要逃跑?
阮姣姣跨過門檻,身子還沒站直,就看見了四個光着上半身的男子,陽光打在他們黃黑的肌肉上,像是一層油光,隻一眼,段姣姣腦子便想到一個詞”好馬“。
身後含苞欲放的朱紅海棠花欲說還休的掩住臉,阮姣姣低頭幹咳幾聲掩飾尴尬。屋舍内裝修簡單,幾張床榻,一石桌,幾本黃皮古籍擺上上面。
看着慌忙逃竄口中還時不時鬼嚎的幾人,阮姣姣視線像是被牽住般,不住道偷瞄幾眼。
嗯……下身還是穿了褲子的……那塊欲蓋彌彰的輕紗應該勉強算下褲吧。
其實吧要她來說,那下褲有與無差别不大,畢竟某些部位還特意在打薄一層……頗有蓄意勾引的味道在裡面。
嗯……老實人阮姣姣實在不好說什麼。
霞嬌帶着阮姣姣步步緊逼,直至那四人靠近牆壁,退無可退。
那為首一高大威猛皮膚梢黑的男子單手捂下道,八字眉豎起,一雙黑眸囧囧有神,氣急道。
“女賊!你太過厚顔無恥!我們是來尋活的,你們将我們等人打暈了不說,要被迫我們換上這等奇恥大辱之褲!!!你别以為你是修道之人,就可以為所欲為!!!!!”
“哈哈哈……”
霞嬌狂笑三聲,面色倏地變得極為冷冽,似千年寒冰般冷血到。
“幾條賤命來尋活?你們知道本宮這是什麼地方,還舔着臉,露者腚來尋活。”
“本宮看你們幾個爛貨是日日瘙癢難忍,搔首弄姿一番,卻毫無女人看你們一眼,窮逼沒法子上不起青樓,隻得灰溜溜地來尋快活吧?”
“一群騷貨就是□□。”
霞嬌着一番話不可謂不犀利,把着四人弄得都顧不得遮羞,雙頰通紅,喉管青筋暴起,嘴唇顫動着,推攘想要上前來。
“你不得好死!”
“士可殺不可辱!”
“你踐踏了我們……”
霞嬌不甚在意的掏掏耳朵,歪頭道:“當時你們家中人收糧食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跟本宮保證的。要不,你們把糧食退回來,滾出合歡宮吧。正好,本宮多給姣姣物色幾個。”
霞嬌坐在主桌上,托腮等着這幾人的回答。
這話像一根針直直訂在他們幾人頭頂,所有人不但不說話了,還收回了向前的手,埋頭收胯,如同鹌鹑般。
這幾人反差實在太大,搞得阮姣姣定神看了他們好幾眼。
由此看來。錢,真的能買走一個人的尊嚴。
霞嬌輕笑一聲,語氣森然道:“你們幾個泥腿子怎麼不繼續罵了?不是罵的挺開心的嗎?”
“嗯?繼續罵啊。”霞嬌翹起二郎腿,露出一截藕節般的小腿,身旁一等候多時的男子蹲身為其按摩。
阮姣姣坐在旁邊,邊盯着栎榕端來的飯菜,邊咽口水。
四四方方的東坡肉、香蘇魂的魂清炖肥鴨、晶瑩剔透的蟹粉獅子頭、飄着蔥花的蹄花芸豆湯、濃油赤醬的八寶蒸排骨、軟糯彈滑的紅燒豬肘、清白菜……
這也太豐盛了吧?阮姣姣細細嗅着香味,她跟着徐壞清頓頓都是硬的磕牙的面餅,運氣不好還是摻着泥沙的黑馍馍,她可算是熬夠了。
果然,跟對人,站好隊很重要。
菜肴上冒着熱氣,隻往阮姣姣鼻子裡鑽,油鹽醬醋帶着肉類烹煎的焦香,勾芡的湯汁帶着油花,勾魂奪魄。
阮姣姣在霞嬌面前放了一雙筷子,拿起筷子在桌子點了點,将筷子對齊。一筷子狠狠戳向雞蛋大小的獅子頭。
一口咬下爆出湯汁,肉粒感彈性十足。
阮姣姣細細品嘗着美食。
一張臉從阮姣姣背後探出,伸手就像往桌内的盤子上抓去。
那人的手才剛動,栎榕玉掌一伸,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後,一個白的發光的人影從阮姣姣眼前飛過去。
阮姣姣嘴裡塞的鼓鼓朗朗的,撐着腮幫子,看着面前像狗一樣趴着身的男子。
男子劍眉星目,幽藍色眼珠似琉璃般,薄唇淺櫻色,肩寬腰窄,手臂寬而粗,極白的皮膚映襯的胸前兩點茱萸也是淡淡的。
霞嬌見阮姣姣發癡似的看了男子好一會兒,視線對上男子,由于滿意地點點頭,側身對着身上的栎榕揚了揚下巴。
“雖毫不規矩,粗劣如潑夫,但勝在姣姣喜歡。”
栎榕見狀,會意,将地上的男子拉起來身來。
“長離殃,現在你的主子就是姣姣小姐了,你按我們教給你的去給主子部菜。”
栎榕将長離殃帶到阮姣姣身前,遞上一雙黑筷。
“姣姣小姐,您想吃什麼就讓長離殃給您夾過,您在面前這小碟上夾。即可。”栎榕躬身帶着剩餘四人退下。
那四人離開時眼神不忘往桌上打量,見到一桌子肉菜和大米飯,頓時眼睛都直了。對于他們這些農苦漢子來說,若是此生能吃上一次白米,也此生無憾了。
這下房内,就隻剩下霞嬌、阮姣姣、長離殃以及給霞嬌布菜的高瘦男子,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