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遍。”
面對密密麻麻的侍衛,阮姣姣怒目圓睜,厲聲道。顫抖的手指漸漸平穩。
兩方對峙,皆未輕舉妄動。
無一人回答,無一人直視她。把她當空氣是吧?這群賤種知不知道,空氣有時候也會要他們的命。
阮姣姣徹底被激怒了。
“看人下菜碟就是下賤的表現。”阮姣姣擡眸揮動右手。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站在人群中央的皇後娘娘。
一道盾牌比阮姣姣的手更快,在阮姣姣腳步開始移動的之時,劍士就接二連三的以她為中心發射。
她險之又險的避開身後的箭矢,卻沒辦法避開那堪比水桶般的手臂,豎起的能罩住整個人的大盾牌。
阮姣姣的禦龍之道才練到第一道,無法達到和真龍力量相媲美的程度。别說很難穿破鐵盾,就連□□都不可能捅破。
她原本想劫持皇後的計劃失敗。
盾牌與手相接處的位置有一道三毫米深的掌印。
激烈的碰撞使得阮姣姣身子倒飛而去,一瞬間她腦子裡閃過很多念頭。但更多的是被激滅勇氣的灰敗。
好不容易積攢起的滿腔熱血被現實狠狠打臉。
她知道這第一掌都未得手的話,後續怕是很難再繼續下去了。
還是她太菜,要是她再強點了好了。一路不通,阮姣姣又尋一條新的法子。
阮姣姣嘗試在心中呼喚她那個從未露面的契約獸。
“喂,喂,我阮姣姣的契約獸在嗎?我有急事找你,聽到了就回個話。”
“契約獸在嗎?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你能不能出來幫我站站場子。”
“你到底在不在!!”
阮姣姣急切地在心中呼喚好幾遍,依舊無人應答。
她失望地歎了口氣,她果然還是做不了霞嬌那樣的奇女子,這次算是栽了。
“主人,你别怕,你等會兒挨打的時候,我會抱你的。這樣他們就打在我身上,你不會疼的。”
長離殃面色凝重地抱住阮姣姣,一臉慷慨赴死的悲壯。
阮姣姣看向長離殃,在剛才幾息的打鬥中,他身上也受了許多傷,大大小小的新傷和舊傷加在一起,臉上青紅交加,衣衫不整,滑稽似小醜。
罷了,畢竟她養的這條狗還算聽話和忠心。
阮姣姣蓄力,準備打鬥一番後,趁亂溜出人群。
打不赢就跑,沒什麼可恥的。
阮姣姣正準備撸起袖子,大幹一場時,從始至終站在角落裡默默無聞的夏隴怯面無表情地向前走去。
在阮姣姣身邊站定,他拱手對着皇後的方向行了一禮。
“皇後娘娘還請住手。阮軟軟,是我帶來的朋友,也是我額娘思戀的好友。如若方才阮軟軟有得罪之處,還請娘娘寬恕。”
“你是什麼意思?拿你額娘來壓本宮?”皇後娘娘轉頭正眼看向這個瘦的出奇的少年。
頭上戴着的步搖冠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皇後娘娘,您多慮了,我并無此意。”夏隴怯聲帶嘶啞,依舊面無神色。
“本宮好不容易布下這盤大棋,太子這般怕是不太好吧?”皇後坐在扶椅上,鳳眸飽含深意地看了夏隴怯一眼。
“我願自願向父皇請示放棄皇位争奪。還請娘娘寬恕阮軟軟等。”
夏隴怯不卑不亢,語氣平靜道。
周圍針落可聞。
放棄皇位争奪換她一命?阮姣姣怎麼有些不信呢?夏隴怯剛才不是還坑了她一把嗎?這麼快就良心發現了?
太奇葩了?阮姣姣混迹修仙界的經驗,告訴她不能信。可現在事實擺在面前,她現在隻能相信夏隴怯。
不知是不是夏隴怯這個廢皇子當真有一定的實權,還是夏隴怯許出的條件實在太誘人,皇後在托腮沉吟一會。
一太監走上前去,悄聲說了些什麼。
皇後娘娘微蹙的眉,才舒展開來。“太子都開口了,本宮不同意倒顯得不近人情。這件事,本宮允了。但殿下千萬莫忘了你說的話。”
皇後戴着甲套的食指點向太陽穴,歪頭與阮姣姣對視。
前者居高臨下的揮揮手:“時候不早了,本宮該歇息了。”
“起轎。”
太監尖銳的嗓音響起。
轎辇從阮姣姣身前經過,阮姣姣看着被侍衛拖下的玉英恣,不再多話。
鸾鳳宮前重新安靜下來,夏隴怯越過抱頭蹲下的長離殃道:“阮軟軟,抱歉。”
“夏隴怯,你既然想把我們騙進來,你何必又演後面一出戲呢?”
阮姣姣身體後撤,雙手持拳狀,嚴防死守,時刻警惕着四周。
“阮軟軟,父皇早就發現你們了。”
“我不信,你一個廢皇子在冷宮忍辱負重,什麼事做不出來?你答應我的事有那樣是完成了的?我們的行動明明很小心,說不定是你小子告的密。”
“沒意義。阮軟軟,憑你們是鬥不過的夏國的。至于你的要求,我可以帶你去見玉冰鶴,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這不公平,什麼時候又冒出一個條件,你不過是一個帶路人的作用,憑什麼張口就我一個條件?要是你以後要我死,我還不得去死?“
阮嬌嬌當即不滿反駁。她已經付出了一張符咒作為代價,不應該在支付額外的錢了。這夏龍敢當她是一個許願機嗎?
”我都已經讓你額娘身體好起來了,你現在既要又要,你能不能講點理?“
夏隴怯:”我額娘的事,我已經用身體付了。加之我今天幫了你,我們兩清了。如果你想要見到人,你需要付出新的東西。一個你力所能及的條件。“
阮姣姣任然不爽,被人拿捏的感覺不太妙,她咂把着舌頭補充道:”并且不合理的條件我有權拒絕。“
”可以。但你隻能看一眼,不能帶走玉冰鶴。“
夏隴怯點頭。
”那還等什麼?帶路吧。“
阮姣姣側頭對着長離殃低聲說道:“你現在出宮,去找莫老頭,告訴他我們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