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興沖沖地走了,留下一臉茫然的東方濟。
顧君亦更是一臉茫然,東籬從外面回來就一直興奮地問他想要什麼,那樣子像是他要星星要月亮,對方馬上上天摘。考慮到東籬可能真能上天,顧君亦不敢亂說。
“我沒有想要的東西。”顧君亦沒有向人伸手的習慣,向妖也不行。
想要,那就自己去争取。
“那你好好想想。”東籬催促。
“沒有!”顧君亦斬釘截鐵。
人生到目前為止易如反掌。有時間空想,不如馬上行動。
但在東籬強烈的要求下,顧君亦還是答應他會好好想想。
東籬安靜了幾日,不再口頭催促,隻是每日依舊眼巴巴地盯着顧君亦。不知是想要答案還是眼饞他,惹得顧君亦養成捂嘴的習慣。
難得幾日安靜,顧君亦完全不敢問。
東方濟有空就帶東籬到處閑逛。東方濟沒空,東籬就在顧君亦辦公室呆着,一人一妖幾乎形影不離。
不得不說,給出去的錢都有回報。跟着東方濟,東籬稍微有了一些客氣的意識,不再胡亂鬧人。
顧君亦過了兩天好日子。
周五,顧望山打來電話。依舊是雲裡霧裡一番話,末了,“周末回來看老爺子?老爺子說上回你帶了朋友來,明天帶回來給爸媽瞧瞧。”
顧君亦應了一聲好,挂掉電話。
“怎樣,小寶明天回來?”何尋月問。
“回來,帶他,朋友回來。”
何尋月一臉高興。顧望山不由暗示,“明天穿正式點。”
“見小寶的朋友,至于嗎?”話雖如此,何尋月還是進了衣帽間挑禮服。
當然至于。顧望山在心裡頭說道。第一次見兒媳婦當然要隆重些。既然兒子不想公開,那他索性裝不知道。但該有的禮數不能丢。
“月月,準備個大紅包。”顧望山也一頭紮進衣帽間挑禮服。
挂斷電話,顧君亦臉色明顯輕晴轉多雲。
周特助瞥一眼放下文件溜了。做助理最重要的是會看老闆臉色。
“他的眼神陰森森,臉色變得......”東籬頓了一下,覺得顧君亦眼神沒有陰森森,至少沒有讓他一看就害怕的感覺。他翻頁繼續說:“他的臉色陰沉如鍋底,内心的怒火洶湧不已......”
東籬再看一眼顧君亦,對方的臉并沒有物理意義上變黑,卻還是能讓人感覺到他的不快。陰沉如鍋底的确是個非常貼切的形容。
顧君亦的沉思被東籬打斷,疑惑地看過來。
“冷血總裁的逃跑嬌妻。”東籬晃晃書,“最近很流行的。”
“少看這些,都是騙人,騙妖的。”
“怎麼會?”東籬不信。
要知道霸總也是分等級的,一定是顧姓霸總還不夠霸王,投胎投差了。但假以時日,顧君亦一定可以。就像顧君亦說的,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東方濟天天帶你看這些?”
一天一千給多了。
“東方月梨帶的。”
“東方濟那個十三歲的堂姑?小孩子看的東西你也信?”
“你懂什麼,那是年輕人看的東西。”東籬翻了個白眼,在沙發上翻身,“老古闆。”
顧君亦......
他們倆誰老?
“書裡說的多好,你剛剛就是黑臉了。但是怎麼跟書裡寫的不一樣?”東籬起身閉眼,一陣綠光閃過,潔白如玉的臉瞬間變黑。
黑如鍋底。
“霸總該這樣才對。”
顧君亦不由覺得好笑,“這是什麼法術?”
“你知道墨菊吧,墨菊就是這麼黑的。”
“你是墨菊?”顧君亦問。
東籬已經是個妖(人)精,不像剛醒時問啥說啥了。他回,“我肚子裡都是墨水。”
顧君亦:所以東籬一直給他的并自稱是自己的花,為什麼是白色的?
但被東籬這麼一打岔,他心情好了許多,罕見地說起趣話,“總裁頭上的形容詞不是冷血就是霸道,就沒有一個好的?”
“有好的那還叫資本家?”
“你說的出門坐私人飛機,堵車讓全城司機回避,跺跺腳全球經濟抖三抖的,不是霸總。這個時代,霸王都做不到。”
“那是你不争氣。”東籬又繞了回去去,“你為什麼心情不好?”
“不是什麼大事。”
“明天我們回家一趟。”
東籬沒意見,依舊沉浸在霸總小說的無所不能裡。
顧君亦不明白,前面三十年不都這樣過來的嗎?
為什麼現在不行了?
顧望山的人生信條是及時行樂。從顧君亦小時候起,他很少見到父母親。
開家長會,别的孩子說爸媽忙沒時間。而顧君亦卻是爸媽在外面玩。老師一度以為他在撒謊。
顧老爺子的年紀越來越大,掌管顧氏和照顧孫子漸漸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