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場工作不分男女,愛喝酒抽煙占絕大多數,但有少部分人為了賺錢,不得不融入這個團體。
她本意就是不想。
最開始,江淺不明白為什麼DJ漱口要用酒而不是白開水,但她一個人做不到特例獨行,也不想在賺錢之餘再多一個職場霸淩的煩惱。
江淺也在退讓,一步又一步。
……
晚上十點鐘,趙一揚來接蕭辭的班。
江淺的搭檔從新換舊。
兩人站在機器前,看着蕭辭頭也沒回地潇灑背影。
趙一揚歎氣,認命般的拿起耳麥,“人家是網紅MC,當初豔姐談條件的時候,蕭辭就明确說了,他每天最多演兩小時。”
“還比咱們一場價格高了幾倍。”
江淺沒擡頭,提議道:“你也可以去試試MC。”
趙一揚驚了,“我怎麼試?”
江淺這才看他,頓了會,問他:“你不會跳舞?”
“這是會跳舞就行嗎!”趙一揚低頭,看着自己的小肚子,“人家蕭辭這是八塊腹肌,而且你有沒有仔細看過他那張臉,保養的比女人都嫩,剛才撩得那幾桌小姑娘又加了幾千的酒。”
趙一揚做同樣的動作,人家能吓得當場報警。
江淺搖頭,并不關心,“沒注意。”
旁邊人有點不可思議,“你倆好歹相處了一周。”
江淺伸手拿起開封的酒,喝了一口,“那也不算很熟。”
“也是,當初你剛來那會,确實挺高冷,咱們也共事久了才有交流的。”
盡管,江淺現在話還是不多,但至少沒剛來那會孤僻。
趙一揚撥着混音台的按鈕,擡頭,看眼前幾桌已經有離開迹象,不禁啧啧感慨,“得,這群人都是沖着蕭辭來的。”
聞言,江淺默不作聲看了眼,舞池是少了挺多人。
收回目光,她借着話題繼續問:“你和新搭檔練的怎麼樣?”
“還行吧,但沒你們這麼快,那個女MC人還成,就是事巨多,很多歌不打,曲還得重新剪輯,豔姐的意思你也知道,咱們這邊必須百分百配合,這不就耽誤了兩天時間。”
畢竟,人家三個是花大價錢請來的,在Seekrail搞的噱頭是年度限定,就一個多月。
不像他們這些常駐DJ,回回來,回回能碰見。
怎麼都看膩了。
半晌,趙一揚才又開口:“不過我覺得你倒挺适合做MC的。”
以他的審美觀,江淺絕對漂亮,甚至是甩網紅女MC幾條街。
她是有辨識度的美。
當事人倒并不動容,想着趙一揚倒是和蕭辭說了一樣的話。
“我沒興趣。”
趙一揚也沒再追問。
兩人在台上動作娴熟操作,聽了會無限循環的DJ,許是覺得沒意思,客人走了一大半。
江淺今天是十二點下班,期間她看了次手機,還有半小時。
快結束的時候,賣酒的營銷突然抱來一捧花,酒吧的射燈掃過來,玫瑰是五顔六色的。
江淺蹙眉,放大聲呗,“這誰送的?”
營銷聳聳肩,指着花中央,“你自己看吧。”
江淺單手抱着,看營銷上了樓梯。
樓上的單,難道又是林與馳?
旁邊,趙一揚瞥了一眼,也正想到這,“二樓那位少爺夠浪漫啊。”
江淺沒回他這句調侃。
花瓣上挂了水珠,一張鍍金黑色卡片粘在最上方,中間折痕很淺,微微張開着,隐隐約約漏出字迹。
江淺拿起來看了一眼,手上沾了點涼絲絲的水,沒來得及甩掉。
裡面内容就簡簡單單兩個字,用的正規行書,鋪滿了整張卡片。
擡頭。
這不是林與馳的字。
江淺手沒放下,逆着霓虹色的缭亂燈光,她仰起頭。
無數光芒暈人眼,江淺是頓了兩秒後才看清。
二樓長廊,紀祈川穿了件黑色襯衫,微微俯身,雙手拉攏搭在金色欄杆上,反手捏着酒杯。
在江淺目光遞上去那一刻,他挑挑眉,擡手示意。
時隔幾天,再見到這個男人,她心裡錯愕了一秒鐘。
随即,被警覺沖得煙消雲散。
男人端着酒,遲遲沒動,目光就定格在她身上。
像等她的下一步動作。
紀祈川似乎是在邀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