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姝說:“多謝。”
他們三人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他們的靈石又所剩無幾了。
明守掏半天沒掏出來多少,才想起,“師姐,那天我上街買東西都用的差不多了,隻剩下這些。”
好歹還有幾顆靈石。
幾個人又住在了一間房裡,這一次魏姝睡在地上他們二人睡在床上。
他們一路趕過來多是明守和烏容睡在地上,這一次魏姝自己說要睡地上,明守還說:“師姐,你身體比我差,你睡床上。”
明守這話說的沒錯,他修為比魏姝較高一些,自然也能比她能抗餓受凍一點。
眼下已經是入秋,他們還有好幾天的路要趕。
魏姝道:“無事,你今日勞累了,睡吧。”
魏姝吹燈了,室内黑了下來。
明守一如既往地起的很早,他輕輕地下床卻對上烏容的眼睛,他指了指魏姝示意烏容不要說話,烏容點點頭。
然後明守提着鞋子慢慢出去了。
賣他蛋的魔說那顆蛋需要吸收日月精華,于是明守早早地就帶着他的寶貝蛋出來散步。
雖然時辰尚早但人卻不少,明守百無聊賴地逛着,心裡默默算着時辰,應該夠一個時辰了吧?
到。
他停下腳步恰好停在一個昏倒在路邊的女子。
明守蹲下身,“你沒事吧?”
女子擡起頭,她臉上的皮緊緊貼着骨頭,脖頸處甚至還有青紫的傷痕。
來往的人說:“公子你還是别發善心到她身上,她整日在家閉門不出,她娘也被她氣糊塗了,找着個富貴人家便想攀高枝!”
周圍的人對她皆是鄙夷之色。
明守把蛋遞給她,“喏,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蛋,你吃吧。”
女子接過明守的蛋,明守起身也不多跟她說話,但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取出自己的一小顆藥丸給她。
這藥丸平常他自己都懶得吃,因為對他作用不大,但對這地上的人或許能救她一命。
明守走了,出去的時候還抱着一顆蛋,回來的時候兩手空空。
正在吃早飯的魏姝看見他回來,問道:“師弟你今天怎麼不帶着你的蛋了。”
明守往嘴裡夾了一大塊肉,“送人了。”
“我抱着它好幾日了也不見有東西孵出來,那魔族肯定是騙我的。”
烏容正在夾菜的手一頓,嗯了一聲。
明守停下動作,“真是假的?!”
烏容點點頭,“是。”
是一隻普普通通的雞下的普普通通的蛋。
魏姝還是選擇安慰他,“沒關系師弟,等回去了我再找一個給你。”
經曆過餓肚子和睡野外的明守已經不是當初揮霍無度的明守了,他一笑而過,“一千靈石嘛。”他左看魏姝右看烏容,“區區一千靈石,我……”
他居然眼底泛起淚花,“早知道我就帶點靈石了。”
他那天不僅花光了自己去取的靈石,魏姝的,烏容的一齊花的精光。
明守一路走一路瞧看什麼都新鮮,兜裡有靈石便不在乎價格,一條街走完荷包就空了。
明守吸了吸鼻子,把最後幾塊交給魏姝,“師姐你拿着吧。”
魏姝推回去,“師弟還是你來吧。”多一些少一些已經沒區别了,這三塊能夠他們吃飯就不錯了。
好在他們住宿和吃飯的靈石昨天就結完了,現在剛好上路。
明守架着牛車往最東邊去,都快出城了也隻看見滿地的野草,一個老伯坐在那邊的木屋前打瞌睡。
明守找不着地方上前把他叫醒,“老伯,你知道靈舟在哪嗎?”
老伯揉揉眼,“這呢,就在這,八百靈石一人。”
明守叫破嗓子,“八百靈石!”
尋常哪有這麼貴!
老伯似乎也知道這價格過于高昂,解釋說:“本來是一月一次的,價格嘛自然也沒那麼貴,但是您也知道半月前暮城來了許多修士,我們這裡自然也有不少人路過,過了那陣咱們這就沒人了。”
明守:“所以呢?”
老伯見他還不懂,“所以呀,這個靈舟如今都快關了,這半月隻有你們來這裡,單獨為你們開一次你知道多麻煩嗎?”
這擺明了就是宰人,但是微儀道君和他舅舅早早的就催過他們回去,走回陸家也是不可能了。
老伯見他為難說道:“你這牛抵給我算了。”
明守:“不行!”
他掏出一塊照心宗的令牌,把令牌上的名字都抹去了,“給你。”
老伯看了看材質笑呵呵說道:“您請。”
明守滿臉郁色的叫烏容和魏姝過來,不料老伯把他們攔下了,“後面兩位還沒交呢。”
明守知道他是在宰人,難得一次惡狠狠地說:“沒有。”
老伯似乎也知道自己撿了大便宜,也不多說,将他們引導院子後頭。
明守看着破破爛爛的小舟傻了眼。
魏姝也是,“老伯,這小船真能坐人?”
烏容看了也沉默,他說:“我帶你們回去吧。”
明守苦笑,“師弟别開玩笑了,坐上去吧。”
三個人加一頭牛剛好能把這艘小舟塞滿,隻是每個人都坐的直挺挺的,最舒服的還要數那頭牛。
老伯一邊啟動靈舟一邊說:“照心宗是吧?靈舟會自動過去的,這艘靈舟到了那邊您收下就好也不用還回來了。”
明守還不懂他說的什麼意思,但是他知道這絕對不是正常的流程,“你什麼意思!”
然而這艘小舟看起來破破爛爛但速度堪比飛劍,他們一眨眼已經飛出了這座不知名的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