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容在外面也是坐立難安。
他看着白光一直呆在魏姝的身邊心裡居然也暗暗生出一絲羨慕來。
确認魏姝熟睡之後他又悄悄地挪過去,一把将白光攥在手裡扔出外面。
自己則繼續守在門口。
烏容時不時朝魏姝那邊看一眼,他突然覺得就算一整夜都坐在這裡也挺好的。
直到魏姝醒來他都還坐在原處。
時間比較趕,他們收拾收拾又繼續出發了。
阿南之前跟魏姝說過東洲的中心在東邊。
魏姝在水裡分不清方向一路緊緊抓着烏容往東邊去。
隻是她覺得這一次的路程似乎格外短暫,甚至都沒有上岸再住一夜,好像半個時辰就走到了。
阿南早就在約定好的地方等待他們,看見魏姝和烏容來高興的揮手,“在這在這呢!”
岸邊上的水族非常多,甚至有人在這做起了生意,的确比魏姝他們住的地方熱鬧了很多。
阿南接到魏姝以後在前面帶路,“我現在單獨住在一邊,你們先去我那住。”
烏容說:“不了,阿姝說她想去其他地方玩玩。”烏容替魏姝拒絕了。
魏姝挑眉,這的确是她心裡的想法,他怎麼知道的。
烏容不好意思的别過臉,小聲地說:“對不起。”
阿南說:“這樣也好,阿姝,你離開家離開的早,不如趁這次有時間多玩玩。”
魏姝點點頭。
她也剛好去看看買什麼送給阿南當新婚禮物。
這次出來的時候魏父魏母給她塞了好大一包靈石叫她玩得高興一些。
這還是魏姝第一次接到父母給她的錢。
兩人并排走在東洲街道上,魏姝想可能自己住的是東洲的最邊緣,所以人比這裡少得多,但是東洲中心的人非常非常多,甚至很像人間的城鎮。
這裡四處都是叫賣的小販,但是店鋪卻很少,人間的東西似乎在這裡很受歡迎。
他們的衣服跟人族的衣服基本樣式是差不多的,隻是袖口和腰間都有非常多關于水族的東西,比如一些小貝殼和小珍珠。
魏姝突然想起烏容那一匣子小發飾,亮晶晶的,魏姝問:“你之前總是讓我給你紮辮子最近怎麼不喜歡了?”
烏容最近的頭發總是梳的一絲不苟,話也少了很多。
烏容反倒問她:“師姐不喜歡我這樣嗎?”
魏姝:“喜歡,你更喜歡現在這樣麼?”
當然不是了,烏容還是喜歡魏姝給自己梳頭發,哪怕魏姝敷衍他随便紮一條辮子或是不給他梳烏容都高興。
“那你的小貝殼呢?”
烏容看着魏姝頭發上插着的木簪,說道:“不好看,丢了。”
魏姝注意到他的視線,聯想到最近他總是拿根布帶綁頭發突然笑了。
他有些低落了,“師姐我不是小孩子,我今年一萬七千歲。”
魏姝想起她聽到明守跟烏容說隻有小孩子才偏愛那種發型,她忽然明白了。
原來是擔心自己覺得他年紀小。
魏姝突然闆起臉,“你不是說你隻有十七八歲嗎?”
烏容有些委屈,“一萬七千歲師姐就不喜歡了嗎?”
魏姝沒回他,隻是嘴角漾起笑意腳步更輕快了一些。
烏容追上去,“師姐師姐,你快告訴我,我算了算一萬七千歲你便不喜歡了嗎?”
魏姝故意逗他說:“好師弟,我的未婚夫也才二十七歲,你如今一萬七千歲是不是年紀太大了?”
烏容慌了,“你哪裡來的未婚夫?”
魏姝爹娘給她定過的親都有兩三門了,魏姝也是因為這事找了個借口跑出家門就不再想回去了,沒想到還是被她爹娘發現還差點把她賣了。
魏姝看他真着急解釋說:“已經退婚了。”
烏容這才放心,兩個人又悠悠地在東洲街道上走。
魏姝突然問他,“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
烏容看向她,“師姐很想出去嗎?”
倒也不是,魏姝承認這裡的确很好,在魏父魏母家裡那幾天甚至可以說沒有一絲的煩惱。
但是現實終究是現實,魏姝很清楚她不是這裡的人,如果讓她習慣又突然讓她失去,那她以後該怎麼辦呢?
烏容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出去。”
這裡是他父親留下的陣法,他沒有打開和關閉陣法的能力,就連進來也得跟留在陣法裡的殘念商量商量才行。
魏姝想到那天晚上做的夢。
在夢裡她和烏容成親了,也是在東洲。
難道她也要這樣嗎,她盯着烏容的側臉出神。
她會抗拒嗎?
魏姝搞不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