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的午後陽光下,一身鵝黃衣裙的少女朝着遠方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了腳步,轉回身。
後方的藍衣少女眨眨眼,歪着頭看向她。
江景鸢忽然問道:“你知道哪裡有可以修高階法器的煉器師嗎?”
她都差點忘了銀絲玉镯還有損壞未修。
江景鸢想着:“我剛才就應該去問秦九煙的,她多半會知道。”
聞言,花思渺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那要看是多高階的高階法器了。一般的高階法器可以直接由百聞樓代理向煉器師們發出申請,但更複雜一些的,就要随緣找人了。”
江景鸢聽着,擡起左手伸出,左手手腕上的銀絲玉镯鑲嵌着的紫色寶石中有幾顆破碎,在陽光下流轉着剔透的紫光,她問道:“像這個镯子呢?”
她對法器并不精通,難以判斷這個镯子的具體品級,但她覺得巫族的東西大概是并不簡單的。
花思渺伸手托起江景鸢手腕上的銀絲玉镯,一臉認真地仔細打量了一番,放下手時她搖搖頭說道:“百聞樓估計是找不到能修這個法器的煉器師。”
果然如此……江景鸢雖說早有預料,但還是不免心下一沉。
“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她若是修不了,那大概是沒有人能辦到了。”
江景鸢忽然聽見花思渺這樣說,她擡眼看去。
面前的花思渺十分認真且笃定地說道:“袅袅山台的秦歌絕。”
“?!”江景鸢一愣,沒想到世界這麼小,她還真應該在剛才去問秦九煙才對。沉吟了一瞬,江景鸢斟酌問道:“袅袅山台的人,都姓秦嗎?”
花思渺聞言也明顯是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神色呆呆地說,“應、應該不是吧……?我也沒見過幾個袅袅山台的人,我也不太确定啊…… ”
江景鸢看着她,不自覺陷入沉思。
花思渺迷惑地眨眨眼睛。
她張了張嘴,剛想問些什麼,就聽面前的江景鸢回神說道:“我知道了。”
既然都是袅袅山台的人,還是等會兒直接聯系秦九煙問一問吧……江景鸢想着,對着面前的藍衣少女道了一聲謝,緊接着道别說道:“那麼就下回見了。”
花思渺頓了頓,看這樣子就知道江景鸢是有門路去找秦歌絕的,但她還是開口提醒道:“秦歌絕行蹤不定,應該是不太好找的。”
江景鸢聞言看向了她,
花思渺說:“我并不認識她,但我師父與她有些交情。據我師父說,已經十多年沒有人見到過秦歌絕了,就連一絲一毫的消息線索都沒有。”
這樣嗎……江景鸢聽着,她面上的平靜神色不變,但心中卻是有些犯愁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就是秦九煙也不一定能找到秦歌絕。
想到這裡,江景鸢擡眼看向花思渺,十分認真地請求道:“等有了秦歌絕的消息,可以告知我一聲嗎?”
花思渺聞言笑了,她亮晶晶的雙眸一彎,嗓音甜甜地答應道:“當然啦,我們是朋友呀。”
…………
與花思渺分開後,江景鸢獨自一人走進了霖國的京城。
她找了間茶樓在二層的窗邊落座,等待吃食的時候,她心念一動,脖頸上璎珞項圈的長命鎖上墜着的銅鈴驟然随之震顫。
銅鈴疾速晃動,僅存在于神識腦海中的一陣脆響過後,秦九煙清冷中夾雜着明顯慵懶散漫的聲音在她的腦海裡響起:“嗯?什麼事?”
“我想修一件法器,别人說要找袅袅山台的秦歌絕。你知道秦歌絕在哪裡嗎?”窗邊的少女一臉平靜和冷淡,她在腦海中直言不諱地問道。
她并非一定要找秦歌絕,隻要能将法器修好就可以了。有些事上,直截了當一些,免得讓事情越來越複雜。
“秦歌絕?”秦九煙的聲音始終漫不經心的,聽到這話并沒有産生多少詫異,她沉吟了一瞬,說道,“我也很久沒有見到她了,都不知道她跑去哪裡了。你要修什麼法器?我看看能不能找别人來修。”
江景鸢聽着,剛想問要怎麼将镯子給她看,就見前方忽然有白影閃動。
她猛地擡眼。
隻見木桌的對面憑空出現了一道虛幻的人影,江景鸢一驚,下意識轉頭看了看四周,見茶樓中的人們談笑風生依舊,就連走來的店家也笑容滿面地放下茶水糕點後就離開了,似乎并沒有一人察覺到這邊的異樣。
“看來她是用了什麼方法。”江景鸢心中松了一口氣,經過她在霖國的所見和花思渺的講述,她可不想在霖國惹人注意。
江景鸢收斂了思緒,擡起左手,手心朝上地伸給對面的秦九煙,正色說道:“是這個镯子。”
秦九煙虛影垂眼看去,擡手轉動了一番江景鸢手腕上的銀絲玉镯,擡眼看向江景鸢,語氣微微有些遺憾可惜地說道:“看來真的得找秦歌絕呢。”
江景鸢沒什麼意外地點點頭。
很多東西都是這樣,修總是比制造要困難。江景鸢心中倒是沒有多少沉重,隻是默默想着自己的任務和規劃又要加上一件事了。
收回手,江景鸢看向面前宛如下凡谪仙般神聖又孤絕的白衣女子,有些不死心地問道:“沒有辦法找到秦歌絕嗎?”
其實換做别人,修一件防禦類的高階法器而去尋找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人物是很不值的,很多很多的人都會選擇甯可放棄修複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