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小販:“!!!”
我去,這就買了?小販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好幾眼攤子上的荷包,克制着緩緩伸出手拿住荷包打開,他低頭一看,又“啪”地将荷包攥緊了。
豪氣啊!
要知道,特别是他們這些賣貓賣狗之類的小攤,一隻一價,不僅貴,還貴得讓人心裡拿不準數!更何況是擺在這夜市上的東西,這條街上的大大小小東西都不是什麼便宜貨兒,價格最少都是翻了一倍有餘。
沒想到這少女看着不聲不響的,一出手就這麼大方……
小攤面前的少年捧着花色小兔,一愣,随後就滿臉驚喜:“真的可以養嗎?!”
“不要就算了。”少女冷哼一聲。
小販瞬間回神,火速收起荷包,揚起大大的笑容對着面前的少年說道:“小公子等等,我給你一個提籃裝着小兔,也給你送些吃食,免得突然換口味了,小兔子不習慣。”
“好。”少年應了一聲,轉頭朝着旁邊的少女笑着說道,“阿水等我一會兒。”
少女沒說話,回頭瞥了他一眼,沒走。
小販笑得咧開了嘴收都收不住,他一邊動手準備的提籃和吃食,一邊時不時擡頭看着面前的兩人。忽然,他手上一頓,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笑道:“小公子和這位小姐長得有幾分相似啊,是兄妹一起來逛夜市嗎?等下子可以去最後邊逛逛啊,那裡有稀奇玩意兒!”
此話一出,他面前的少年剛想笑着搖頭解釋什麼,旁邊的少女卻是蓦地面色陰沉難看,她皺着眉轉頭呵道:“到底走不走?!”
說罷,她也不再等了,擡腳就走。
少年的臉色唰地蒼白了下來,眼中有些惶恐和茫然不解,但他隻是回頭接過小販遞來的東西就匆匆轉身追了上去:“阿水,等等!”
這是怎麼了……?後方的小販看着那兩道匆匆走遠融進人流的身影,一臉懵逼,他說錯了什麼嗎?
不應該啊,憑他的本事,怎麼可能會氣走大主顧……小販緩緩坐下,一邊捂緊了自己裝着錢的口袋,一邊滿臉嚴肅,痛定思痛地回想着自己方才說出口的每一個字。
“我好像隻問了他們是不是兄妹啊?”小販擰着眉頭,奇怪地想道,“若說不是兄妹的話,聽了這話也不至于生這麼大的氣啊……一般人在這種事上被誤會了,大多也隻會尴尬地笑笑,然後随口解釋一二吧?”
“到底為什麼會生那麼大的氣呢?”
小販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問題,關乎他接下來的職業生涯。
居然把大主顧氣跑了,這簡直是他的人生恥辱!也是他們裕國人的恥辱!
他一定要好好地想一想……
這一思考,就是一輩子的事。
橘紅的夜市中。
不遠處,一身飄逸靈動的鵝黃衣裙少女靜靜地看完了這一幕。她不是會好奇這種無意見到的小事的人,隻不過這一次不同——
方才那個被喚作“阿水”的少女身上帶着法器。
江景鸢的腦海裡,許卿臨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回答起她的疑問:“那個人身上的法器遠遠比不上血玺。”
江景鸢聞言,面上無波無瀾,隻是在腦海中又問道:“那你為何讓我留意她?再說了,她身上帶着法器又如何?這一路上,誰沒有幾個法器?難不成你想讓我搶過來?”
“她的法器比不上血玺,但也遠高于你手上的那個镯子,也高于你的梅花袖箭。”許卿臨仍舊不緊不慢,語氣散漫地說道,“那是鎮國之寶的品級。”
“?!”
江景鸢一驚,有些愕然地問道:“你确定?怎麼可能會有人帶着鎮國之寶到處跑?還一點不掩飾氣息,讓你發現了?”
“不。”許卿臨說道,“她有帶着掩蓋氣息的法器和符箓,瞞得過别人,但瞞不過我。”
她散漫輕松的語氣之中,竟隐隐透着幾分自信和驕傲。
江景鸢無語了一瞬,心念一動,剛想再問什麼,就聽許卿臨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帶着這樣的法器,所以我才叫你留心她,試試能不能瞧出些許端倪來。”
“……”江景鸢繃着小臉沉默了許久,才直言說道,“不管如何,我都犯不着去搶過來啊。既然如此,就算觀察出了端倪,又與我何幹?”
“你不想要嗎?”許卿臨有些好奇地問道。
江景鸢心中“呵呵”,别人能帶着這樣厲害的法器,還會沒有防身之法嗎?還會沒有強大的後台作為支撐依靠嗎?她要是真的追上去搶法器,最後吃虧的不知道會是誰……
就像她當初在白晝山,追殺她的人修為高深又如何?她一個連修煉都不會的人不也将其反殺了?
更何況,就算她真的搶到了法器,再狠心一點将人也解決掉了,但她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那個少女背後勢力的怒火,從今往後她将面臨追殺不斷。
“想,但不能。”江景鸢坦言回答道。
也就隻是想想了。雖然她穿越而來,明白像從前那樣與世無争是不可能的了,但她本質上就是不愛争搶、不愛主動。或許可觀的利益會促使她主動出擊,但很明顯,這一次主動出手而可能獲得的利益并不會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