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平靜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太久,他像往常一樣等待着兄長的信件,可最終等來的卻是無盡的沉默。
他開始焦慮不安,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反複翻閱着之前的信件試圖找出一絲線索,但始終沒有答案,他開始擔心兄長的安危。
這種未知的感覺,像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割着他的心。
雖然相隔千裡,但谷應對兄長的情況并非一無所知,在之前的信件裡,兄長偶爾會提及自己的近況,言語間盡是輕松惬意,說是在大戶人家擔任侍衛,并無危險。
谷應思慮再三後決定像師傅提出要下山尋找兄長,但門中事務繁雜,一時半會脫不得身,這就又耽誤了一段日子。
待到事情一結束,谷應幾乎是立刻就下了山。
他一路打聽,一路跋涉,一路奔波,結果卻得知了一個令他五雷轟頂的消息——他的兄長,已經不在人世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隻覺得一陣陣眩暈襲來,讓他幾乎站立不住。
最終,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癱坐在地,失聲痛哭。
往事如同潮水襲來,他無法接受,谷應決定要尋找兄長死亡的真相。
“這不可能!”
谷應是一個心思缜密的人,他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也不會放過任何疑點,在得知兄長死訊之前,他就已經開始着手調查那位曾經帶走兄長的劍客。
他通過門派的渠道,四面八方的收集信息。
結果卻發現這位劍客的身份或許要比他想象的更為複雜,他預感到,自己兄長的死絕對和這位劍客脫不了關系。
谷應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個巨大的迷宮之中,但現在看來,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複雜——因為這位劍客不出意外,早已死在了自己兄長手中。
而自己的兄長是在這位劍客死亡之後才得以回到家中。
随着調查的深入,谷應震驚發現,除了兄長和劍客之外,還有一位第三人。
他們的計劃若是能成,那戰事将會再起。
谷應在短短幾秒的思索後,他開始銷毀所有關于這件事的線索。他絕不能讓兄長的名字卷入這場禍事當中,也不能再讓其他人找到這些線索。
幸運的是這件事情并不難做,劍客當初似乎也不打算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這讓谷應的‘掃尾’工作變得十分輕松。
他甚至還順便将其他無法銷毀的信息和線索都巧妙的轉移到了第三人頭上。
谷應在這件事上表現的像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棋手,精心布置着每一步棋,讓所有的懷疑和責任都指向了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
他希望,将來如果再有人調查這件事,可以将所有的罪責都歸咎于那個第三人。
而兄長的名字要麼不再出現,要麼,永遠得到清白。
但事情從來不會按照谷應所想的那樣發展,他萬萬沒想到,他在調查‘第三人’的同時,被對方的幕僚下屬奴才——他們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将谷應籠罩其中。
三皇子的府中,有一處連空氣都彌漫着血腥和絕望的地方——他就被關在這裡。
冰冷的牆壁,沉重的鐵門,讓他的心中充滿痛苦,他沒有給兄長報仇雪恨,反倒被仇人關了起來!
他對不起兄長。
果然,他無論如何都比不過兄長。
他蜷縮在冰冷的角落,身體的疼痛還在其次,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幻想中兄長的斥責。
這讓他喘不過來氣。
他悔恨交加,恨自己無能,恨真相查出的太晚,恨自己不能手刃仇人。
他覺得自己根本不配做兄長的弟弟。
沒有給兄長報仇成功的念頭讓他留下最後一口氣,而這時他發現三皇子偶爾進來審訊會帶進來一隻雪白的狸奴,這隻狸奴哪怕在三皇子不在的情況下也能自由出入這間牢獄。
谷應雖然摸不到頭腦,但他決定試試看能不能利用這隻狸奴逃出去。
他在黑暗中試圖理解這隻狸奴能自由進出的原因,畢竟按理說不可能有此疏漏。逐漸地,一個想法在他心中成形,也許是因為從未有人從這裡逃出去導緻不管是三皇子還是看守,都過度自信。
可他的計劃還隻是有個雛形的情況下,意外出現了。
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牢獄之中——他曾見過的林姑娘。
他不在乎林青意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因為他意識到機會來了!
谷應的心髒狂跳不已,他幾乎是小跑着穿過牢獄的門,到達三皇子的書房。
“謝天謝地,這王八蛋喜歡金銀。”
三皇子的書房内,有不少精巧的裝飾物由金銀打造。
他強忍着身體的疼痛,逃出三皇子府,找了一個破敗的廟宇,除了乞丐沒人會住在這,但于他卻是方便,他可以指示小乞丐去藥鋪抓藥。
終于,當他的傷口愈合,體力逐漸恢複,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到三皇子府進行複仇。
然而,他跟了三皇子一路,沒想到在三皇子府門口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谷應如遭雷擊。
兄長身上的死氣,灰敗的臉色,空洞的眼神,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無一不在彰顯着他的身份——一個從地獄裡爬回來索命的冤魂!
谷應幾乎崩潰,他果然是沒用到了極點!
報不了仇,還讓兄長千辛萬苦從地府裡爬回來親自動手!
“嗚嗚,我對不起你,我真是太沒用了。”
沒用的谷應又跟了三皇子一段時間,他找不到自己兄長的身影,隻能跟着具體能看到、能抓到的三皇子。
并耐心的等到了兄長下一次現身。
谷應躲在暗處,抓住了兄長和三皇子對峙的機會,偷襲成功,一舉戳爆了三皇子的大腦。
塵埃散去。
三皇子倒在血泊之中。
就在這時,帶着死氣的身影緩緩轉身,兄長空洞的眼神似乎多了一絲神彩,兄長聲音沙啞,卻輕輕的喊出了谷應的名字。
這一刻,谷應心中充滿了巨大的感激。
沈淑桐的瓷窯。
谷應站在沈淑桐面前,一拍桌子:“你的前夫竟如此對你,還不肯和離!我這就去劈了他!”
叫她趕緊喪夫和兄長名正言順在一起!
谷應對沈淑桐保證:“你放心!我會像我兄長一樣保護你!哪怕為此付出我的生命!”
沈淑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