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不知道要不要打招呼,低着頭洗了很久不打算直起身。
紀賢東似乎并沒有打算為難她,很快就離開。
Julia走的很快拉住白嫣,“你待在這幹嘛,快回去啊。”
老闆、于總和某電影制作公司老闆,非要白嫣唱一首歌。
她從小就學過跳舞和半生不熟的鋼琴,從來沒唱過歌,那怕班級舉行元旦晚會都沒有。
白嫣坐在那手足無措,還在小聲的反抗說:“我真不會。”
于總似乎是找到了靠山,終于有一群老男人和他站在一條線上,一直慫恿說:“唱一首,唱一首,小姑娘的喉嚨即便不好聽,也青澀可愛啊。”
白嫣掃了眼旁邊的人,偌大的房間,一群老男人,兩個女孩子,兩個女服務員,沒有一個幫她說話。
那個不近人情的紀賢東,正坐在沙發上抽着煙,旁邊的男人一直巴結一樣在他耳邊說些什麼,完全不注意這裡發生什麼。
于總對着白嫣的老闆說:“酒也不喝,歌也不唱,June 你這員工轉正不了啊。”
連說帶威脅。
而且要唱李宗盛的《漂洋過海來看你》。
爹的,我是哪一年出生,要唱這種歌曲。
白嫣拿着話筒,随着音調進了過去,無論唱的怎麼樣,這群老男人是滿意了。
尤其唱到“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裡,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擁歎息,不管将會面對什麼樣的結局”還合唱來着。
她悻悻然是收了聲,讓這群懷舊的男人唱起來。
唱完被逼迫喝一杯酒,立刻走了出來。
會所離鬧市大街并不遠,她站在别院外,一陣晚風吹過,吹醒了剛才熱鬧的場景。
紙醉金迷。
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這個詞。
因為剛才無意間看見酒水和包廂價格,二十八萬。
不知道為什麼那群人就這麼放過了白嫣,她一個人待在門口許久。
Julia酒量一直很好的,而且相處起來讓人很舒服,老闆們也尊重她。
白嫣看了手機,快一點了,還沒有出來的意思,就打電話過去。
電話那頭傳來了包廂裡的歡笑聲,以及Julia略帶醉意但依然爽朗的聲音:“哎呀,我忘了告訴你了,你打車回家吧,記得要發票,回來找财務報銷啊。”
白嫣終于舒了一口氣,總算結束了。
站在路口,夜風輕拂着她的發絲,她正專注地盯着手機上的叫車軟件,希望能盡快叫到一輛車回家。
就在這時,于總從會所裡走了出來,臉上挂着那标志性的和善笑容。
他長得可真和善,人是真虛僞。
“白小姐,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白嫣因為剛才喝酒臉頰微微泛紅,禮貌而堅決地搖了搖頭:“不用了,于總,我已經叫了車,應該很快就到了。”
于總似乎并不打算輕易放棄,說道:“你别誤會。看見你,隻是想起以前的初戀女朋友,那時候跟我在一起時她也差不多和你一樣大,長得白白淨淨。”
說着,他竟然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白嫣的手。
白嫣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了一跳,下意識地抽回手。
她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或者說,今天從頭開始他就對自己有不軌,男人不安好心的眼神是很容易覺察出來了。
這可是A市,市中心,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不,黑天化日,朗朗乾坤。
雖然街上已經沒什麼人。
白嫣趕緊往後躲,“于總,你喝醉了。”
她往後退了幾步,盡量拉開與于總的距離,同時環顧四周,尋找可能的幫助或逃脫路線。
于總說道:“白小姐,人的臉和年輕能撐幾時呢,你不知道,現在多少小姑娘想做明星,想拍戲,想做網紅。”
白嫣腦子一片空白,這算長這麼大第一次遭遇老色鬼吧。
這群死老男人,怎麼到了一定年齡整天找初戀,神經病一樣。
慌忙之中,看見紀賢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不遠處,目光銳利地注視着他們。
不知怎麼,像遇到救星一樣,趕緊跑到他身邊,眼神中充滿了苛求說:“救救我。”
于總的臉色微微一變,顯然他沒想到紀賢東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更沒想到白嫣會直接跑過去向他求救。
不過,這個男人應該沒那麼閑管這種事。
他迅速調整了一下情緒,十分坦然的說道:“哦,紀總,我正好遇到白小姐,想送她一程。”
同時還不忘搖頭晃腦,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好像是在說白嫣自作多情一樣。
白嫣小聲說:“不,不。”
紀賢東靜靜地聽着他們的對話,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仿佛在評估着整個情況。最終,他緩緩開口:“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