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太太和紀賢東坐在沙發上說這話,大概難得享受這樣美好的時光,所以話格外的多。
向日葵敗的差不多了,白嫣拿出來用紙包住,準備下樓扔掉。
剛在電梯口等着,就看見紀賢東跟了過來。
電梯間的感應燈忽明忽暗,白嫣抱着幹枯的向日葵往角落縮了縮。
紀賢東的陰影籠過來,帶着淡淡的雪松香:"垃圾間在負一樓。"
"我知道!"她往電梯鍵戳,指尖卻懸在樓層鍵上打轉。
紀賢東伸手越過她肩膀,腕表擦過她耳垂:"要這樣按。"
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發頂。
電梯裡柔和的燈光灑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白嫣一臉迷茫的看着他:“幹嘛?”
他伸手接過白嫣手中包着向日葵的紙包,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手,“勞動者最光榮。”
“......”
這就是幹部家庭的熏陶吧。
電梯緩緩下降,狹小的空間裡,兩人的呼吸聲似乎都清晰可聞。
他肯定是有話要說的,平時不冷不熱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厭世臉,現在嘴角都上揚了。
下了電梯,他還十分紳士的擋住電梯門,搞得白嫣一臉莫名其妙。
她穿着拖鞋,仰着頭問道:“你到底要幹嘛?”
紀賢東神色坦然,平靜地說道:“買避孕套。”
“?”白嫣一臉懵的看着他,“不是,你......”
“備用而已。”
小區有自動售賣機的。
負一樓的冷氣撲面而來,他說:“你站着别動了。”
光着腿,穿着短褲和背心。
随後一同上了一樓,他大概是看得出白嫣準備繼續上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出了電梯。
“那個......你自己去買吧,我--”
他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掏出煙盒,修長的手指輕輕夾起一支煙,動作娴熟地将煙叼在嘴角。
另一隻手伸進口袋,摸索出打火機,微微眯起眼,湊近火苗,深吸一口氣,煙霧順着他的鼻腔和嘴角緩緩逸出。
而後将打火機随意地塞回口袋,吸了一口,看着她,眼神裡帶着幾分玩味,問道:“害怕了?”
她不說話,因為看到這一氣呵成的動作,内心os:爹的,到底在裝什麼!文明社會是不在女士面前抽煙!
“害怕了還敢和陌生男人上床。”
他終于要提這件令人羞恥和尴尬的事嗎?這些天不提,不是要裝作不知道了嗎?
紀賢東繼續說道:“你一個小姑娘挺厲害的,睡了人大早上就跑開,我都準備怎麼應對起訴了。”
“哈?” 白嫣睜大眼睛,滿臉疑惑地看向他,“為啥?”
紀賢東聳聳肩,神色平靜地說:“你想想,如果懷孕了,這事可就說不清楚了。”
按照紀賢東的想法,假如這件事她想不通報警,警察驗□□,必死無疑,進局子踩縫紉機去吧。
就算自己有關系、有門戶、有律師團隊,也擋不住自媒體大标題“名牌大學女大學生被 xxx 強 xxx,得了精神病抑郁症” 之類的報道,到時候輿論的壓力可扛不住也得蹲一段時間。
要是這個女人貪圖他的金錢和地位,懷孕生子,那通過 DNA 驗證出親生父親,事情就更糟糕了。
不過,這自然是白嫣的想法。
她跟在他後面自言自語道:“對哦,不嫁給你也可以拿幾千萬,我哭死。”
他似乎看得出白嫣内心活動,微微笑摟着她的腰躲過小孩子在道路上騎着車打鬧嬉戲。
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拖得老長。
白嫣踩着自己的影子玩,拖鞋在水泥地上發出啪嗒聲。
便利店自動販賣機的藍光映着紀賢東的側臉,他正彎腰研究貨架,後頸凸起的骨節像座小山丘。
"要什麼型号?"他忽然回頭。
白嫣差點咬到舌頭:"關我什麼事!"
"最大号。"紀賢東自言自語按動按鈕,金屬貨道發出咔嗒聲。